聽完藍汜的敘說,蒙埃斯看著藍汜說道:“你打算做些什麼?”
藍汜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防患於未然。”
蒙埃斯瞪著他,突然笑出聲來。“防患?你拿什麼防?就算是你再加上我們所有人,在大軍壓境之時,防患也隻能稱之為一場笑話。你有資本嗎?藍汜,這裏完全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什麼力量都動用不了。你明不明白?”
藍汜抿著嘴,表情卻是絲毫未變。他說:“吉德魯的一萬護衛軍,也是這幾日便到達邇橘奈新城了。情況......沒有老將軍所言的這麼糟糕吧?”
蒙埃斯依舊是笑意盈盈的臉,看著藍汜繼續說道:“是,是。我們還有吉德魯的一萬護衛軍呢。可是,我們也隻有吉德魯的一萬護衛軍。請問,你知道對方要進攻的話,該是有多少的護衛軍?”
藍汜麵色一沉,隻道:“老將軍,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
蒙埃斯雙眉緊鎖,凝聲說道:“懷英王殿下,您認為您能做什麼?”
藍汜身體一震,鐵青著臉沒有立刻說話。律費拉見此,忙對他爺爺說道:“爺爺,您是老將了,一個頂我們倆呢。您就出點辦法唄?您老當益壯,老謀深算,老奸......”蒙埃斯聞言狠狠瞪他,律費拉訕訕一笑,討好道:“爺爺,薑還是老的辣嘛。我就不信,您打了一輩子的仗了,什麼情況沒見過,就沒一次是您自己落得下風麼?”
蒙埃斯雙眼狠狠一翻,無奈的說道:“打仗時要靠人的。你沒有人,怎麼著都不行!”話罷,他抬眼看向藍汜,又道:“我想,你應該去找那個旭川!他組織過一次對抗,對邇橘奈新城的一切也比我們了解。而且,軋杉說過,他在城中算是少數令全城百姓聽話的人。他年紀不大,卻極有分量。我想,這也是當初他帶領百姓抵禦外敵的功德所至。如果他能夠幫助我們的話,至少組織一個臨時護衛軍也不是不可能。”
藍汜一愣,但隨著蒙埃斯的話也是明白過來。但是對方落得現在這樣的境況,連自己的雙腿都生生被斬去,追其究底還不是他們帝都的錯導致的。“老將軍,不是我不願去找他。隻怕他不肯見我們,更不願幫我們啊。”
蒙埃斯雙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年輕人的腦子怎麼就不能變個彎兒的想問題呢?你這樣明明白白的去找他,他當然不肯啦。現在不是還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為什麼非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呢?隻要結果一致,方法......沒必要那麼死的。”
“葛麒傭兵團現在的名聲沒打出來,說了對方也不知道。依我看,我們不如就自稱是浪峰傭兵團的人,去找旭川商量一下守城的事宜。他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的。更何況,我們這裏不是有浪峰傭兵團的團長大人麼?”哈爾笑容可掬的將手放在斯羅爾特的肩膀上,悠哉的說道。他精光四射的狹長雙眼此刻在斯羅爾特眼裏,奸猾無比。
斯羅爾特幹笑一聲,聳聳肩,說道:“隨你們的便,我無所謂。我一會兒就發出書信,讓附近的隊員集結到我們這裏來。這樣,人多總是力量大嘛。”
藍汜也點了點頭,對蒙埃斯說道:“老將軍,此次若是傳言是真,倒是需要您給我們坐鎮了。您現在的身體還未恢複完全,隻怕還是要讓您一番受累了。”
蒙埃斯輕笑,“你別小看了老頭。”
藍汜回笑道:“我怎麼敢呢?”
蒙埃斯想了想,好一陣才開口說道:“我們來到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若不是你朋友的信件,我們還不知道後方的哀默城中存在金礦。這南部邊境是我汀南山脈最為集中的地方,稀有金屬什麼的也是分布較為豐厚。我想,邇橘奈新城離哀默城這麼近,又是三麵環山,也許我們這裏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寶藏也未可知。”
段嶸也附和的說道:“邇橘奈新城太過貧瘠,加之是帝都放棄了地方,關注度幾乎為零。沒有開發的能力,倒是什麼都保存的完好。如果此次危機能安然度過,或許邇橘奈新城的曆史就要改寫了。”
中年和老年人想的就是比較長遠,甚至想到改寫曆史這個層麵上去。藍汜等人對視一眼,同時幹笑不已。子虛烏有也隻能在他們兩個人的嘴裏能說得這麼理所應當。那“或許”兩個字從他們的嘴裏說出來,搖身一變就是“一定”。而且,這兩個人明顯更加的來勁。他們熱火朝天,熱情高漲,像是燎原的一把火,燒的那叫一個歡聲,燒的那叫一個笑語。就好像今年的好事不多,卻是全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一樣。他們看上去絲毫沒有想過,那金礦豈是說有就能有的?你去挖金礦,說不定挖出來的就是一銀礦,差一些就是個雜礦,再次些就是一堆煤,也就隻能弄你一手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