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麼?你帶回來的是俘虜麼?”
藍汜和蒙霧一回來就直接去找哈爾,同時給他帶去了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哈爾奇怪的問了一句,看著其中一個昏死過去但是頭卻是一片血跡的藍發男子,皺眉奇道:“這不是錦扶的大將麼?你把他們抓回來了啊?”
“你小點兒聲!”藍汜白了他一眼,然後將顏偌放在床上,直起身之後才對他說道:“老將軍他們都在城樓那裏看水淹三軍呢。你看看他,看上去傷的挺嚴重。”
哈爾雖然不解,卻還是在床邊坐下來。他翻了翻顏偌的眼睛,又動了動他的身體和頭,之後站起來對藍汜說道:“脫力了。頭部的傷很嚴重,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嗬嗬……你們簡單的治療過了,所以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哈爾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之後看著藍汜說道:“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你怎麼好像偷偷摸摸的?”
藍汜“嗬嗬”一笑,說道:“驚喜的話,當然越是神秘越好啊。”
哈爾搖搖頭,繼而到另一張床上去看另外一個男人。這一看不得了,他手中拿著的擦傷藥瞬間便掉落在地。他看著床上的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然而還等不到藍汜他們奇怪的上去問一下緣由,哈爾就一個箭步衝到了窗前。他幾乎是半跪在窗前,搖著男子一直說:“霅溪?怎麼會是你?”他的樣子,似乎已經完全的忘記了對方已經陷入昏迷之中,更加忘記自己是一名醫生,是來救治他的。
床上的男子雙眼緊閉,卻是仿佛有什麼擔心的事情放心不下而麵色沉重,眉頭都繳在一起,怎麼都散不開。蒼白的麵容此時卻不複記憶裏的張揚和跋扈。
他為什麼會和顏偌在一起?這是哈爾此時最想知道的。愣愣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好一陣才恍然意識到什麼而將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脈搏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還好,隻是消耗過度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是楞了。因為對方的睫毛抖了抖。隨之便睜開了雙眼。他一偏頭,模糊的視線漸變清晰,藍汜和蒙霧走近的身影便映入雙瞳之中。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什麼,迅速的從床上翻起身,卻不料被一雙手按住,動彈不得。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大爺的!給老子放手!……哈爾?”霅溪的雙瞳放大,似乎是看到了平生最為詭異的事情。隻是他不知道,對於哈爾來說,見到他亦是最為詫異之事。
藍汜和蒙霧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覺得事態變化的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他們認識?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以同樣的表情看著哈爾,等著他回答他們。
哈爾將他們視為空氣,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霅溪,仿佛要看到骨頭裏麵去一般透著鋒利的光芒。他那狹長的眼睛眯著,幾乎令霅溪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哈爾還沒有瞪出什麼所以然來,便見霅溪伸出手摸著自己頭上的那好不容易留長了的頭發,似是感慨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寸草不生的頭上,還真給長出頭發來了啊。”
哈爾深吸一口氣,因為藍汜和蒙霧在覺得不太好發作,隻好咬著牙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霅溪聞言,想起自己是帶著顏偌的。此時卻沒有看見他的人,神色突然便變得著急起來,探出身朝著四處看,“我還有一個同……”看到對麵的床上躺著顏偌,他驚喜的叫了一聲:“顏偌!”之後,撩起被子就打算從床上下來。
哈爾歎了口氣攔住他,說道:“有我在,會讓他有事麼?霅溪,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裏?”
霅溪這才想起來,哈爾就是一名出色的醫生來著。當下有了他的這一句保證,霅溪放下心來,隨意的坐在床上,話說的頗不以為意。“怎麼就不能再這裏?”一見哈爾皺眉,他才加了一句“追那個不要命的二愣子來的。”
哈爾一愣,指著顏偌說道:“你是說他?”
霅溪點頭,目光落在昏迷之中的顏偌身上。“不是他還有誰?白癡一個,真是沒話好說他了。那個鳥皇帝讓他來送死他就真的來送死。”他看著哈爾,繼續說道:“你光是問我,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怎麼和汀南的人在一起?你不是說你在萊克爾麼?”
哈爾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啊。”
霅溪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也笑:“真沒想到我有那麼一天還得要你來救。”
哈爾搖頭,“我可還沒來得及救你,隻是看了看他而已。”他抬手指了指顏偌。
霅溪點了頭,似是道謝。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藍汜和蒙霧的身上。他是見過藍汜的自然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誰,意味著什麼。當下似是思索了一陣,又看了一眼顏偌,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麵色沉沉的說道:“你就是殺了我們,也沒有什麼用。顏偌是被那鳥皇帝差來送死的,殺了他也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