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是這樣(1 / 2)

“其實,我知道你拿走我的玉佩並非是因為你喜歡。而是因為你知道那塊玉是鎮魂玉,下位輔助神器的一種。它能夠將接觸過的人的氣息存留下來,不管你在哪裏都能感覺到對方存在的方位。所以……從我回到大陸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在哪了。”

藍夤聞言猛然抬頭,藍汜也直視著他,接著說道:“萊克爾公國,博爾特家族對我們的追殺是個開始,回國後蒙霧的事,律費拉通敵一事。在我出走去了爾橘奈新城之後,前來的敵軍留下一句讓我很費解的話,我就此調查發現哀默城背後的支撐是你。這才知道你無非是想利用毫無抵抗能力的爾橘奈新城來作為我的葬身之地。但是你沒有想到,我非但沒有失守戰死反而一名大振。後來錦扶被困,以及後來你在歸路的阻擊,卻不曾想到那些人裏根本就沒有我。計劃屢屢落空,最後你隻能選擇和神聖教廷聯手以達到殺死我的目的。”藍汜看著藍夤,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其實你做的比這些都多,畢竟如果照你所說是從三歲開始就恨著我的話,那麼你殺死我的計劃已經執行了十多年的時間。在此期間你能殺死我的機會多不勝數了吧?”

藍汜看著藍夤目瞪口呆的神情,複雜一笑:“在來之前,我就告訴自己我隻需要在意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我要去救人,救我的弟弟。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能猜。不管多少人告誡我要離你遠一點,小心防備你,我還是覺得以我們的關係根本不可能走到決裂非生即死的地步。但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是,我們兩個還是走到了今天。”他垂下頭,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地麵上,恨聲說道:“小夤,就算在你眼裏我是多麼該死,你也不能幫著別人來毀滅汀南啊!西境城這個突破口,會致命的你不明白嗎?”

藍夤緊咬著嘴唇,沒有出聲。他並不知道會是這樣,他一向自負自己的能力超出同齡甚至大人都不能比及,認為不管發生什麼以他的能力而言都可以在後果發生之前挽救一切,就像是從前一樣。但是他這一次忽略了多迦毀滅汀南的那份必然之心早已使他不能容忍他們活下去。可是他現在想不了這麼多,隻是覺得麵前自己的大哥他已經不認識了。他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變強唯有他不會,因為他與生俱來的那份善總有一天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就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成為較量之中的勝者。他瞪著藍汜,心緒巨大的震顫之下連聲音已然顫抖都不自覺:“你……為什麼你會知道?你怎麼會從一開始就……”

藍汜抬頭看他,神色早已恢複如常,平靜的說道:“這個世界因為真實所以殘酷,就算我再怎麼逃避,這麼多年我的眼終歸還是看到了些我不想看到的東西。我並不知道你一直想殺了我,隻是覺得你似乎對帝位非常熱衷,拉攏實力還是什麼的,做的準備即快速又充分。所以我想,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無非是兩種人,一種是勝者,一種是敗者。既然你想站到最高點去,那麼我就送你上去。我放棄一切,讓自己變得平凡而成為一個敗者就可以了。反正,這是你想要看到的,亦是我從未在乎過的。隻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高估了我在你心裏的位置。……你早就否定了我,而我缺妄想拯救你。從未意識到,其實我是最沒有資格說你錯了的人。”

藍汜說完,指尖的光芒便由於內心劇烈的情緒波動而熄滅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順進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藍汜低垂著頭,顫抖著手將眼角滑落的淚水抹去。單手掩麵,痛苦而無聲。如果他早有自覺,或許藍夤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然而,如果連他都對藍夤的存在漠不關心,那麼藍夤和現在比起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哥哥的存在,不就是為了保護後來出生的弟弟妹妹麼?他的心裏一團亂,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上清清涼涼的。抬手一抹,是水。他記得方才自己已經將淚水擦去了。淚水是熱的,而手上卻是清冽的涼。他疑惑的將沾著水的手指放入口中,瞬間驚呆了。

“啪”的一聲,藍汜指尖再次的浮蕩著明亮的光芒。他蹭的站起身,用手上上下下的晃。這個時候又是一滴水低落在他的臉上。他心一動,光芒覆蓋在他的整隻手上,頓時將這個狹小的空間照的更亮。他眼睛緩緩閉上,“懸浮。”兩字出口,他便開始向虛空升起。

藍夤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卻見藍汜上升到洞頂部,抬手去摸石壁。果然,上麵滿滿一層都是水。隻是有的地方水多,有的地方隻是單薄的一層潮氣一般依附在石壁上。可能是構成材質不同,所以有的地方滲出的水多有的地方滲出的水少。隻不過,出水最多的地方在那布滿利刃的上方。藍汜繼而用手在上麵敲了敲,但是隻有頓頓的聲音。藍汜凝重的望著頭頂上的石壁,身體卻緩緩的下落回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