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聽雲月穎說道:“葉兒沒有規矩,姐姐見諒,既然這屋子姐姐不滿,那便把東邊的屋子騰出來吧,隻是那屋子原本是用來堆放貨物的,要收拾也得幾天時間,隻能請姐姐暫時忍耐一下。”
君初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可以,話說完了麻煩好走不送,我想在這雲閣裏麵,月穎小姐應該不需要人來保護。”
雲月穎福了福身,帶著葉兒離開。
沒走兩步葉兒就埋怨起來:“小姐,您剛才攔著奴婢做什麼呀,將軍寵的可是小姐您,哪有她說話的份兒,要是讓將軍知道她這麼跟您說話,還不撕爛了她的賤嘴,小姐您又何必退讓。”
“別胡說,葉兒,將軍就算再怎麼厭惡她,她也還是正妻,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我隻是個妾侍,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小姐您就是善良。”
雲月穎笑了笑,微微垂下眼簾,那被長睫半遮的眸底立時翻滾起惡毒之色——
君初月,我看你能支持多久!
就在那兩人走後,君初月看著滿目狼藉的屋子又歎了口氣,著手開始收拾起來。
畢竟不管雲月穎會不會真的給她換房,這幾天總都是要住的。
她雖為祭殿聖女,但以往該做的事從來沒少做過,所以收拾起來也不覺得太痛苦。
真正痛苦的,是夜深人靜,她拖著疲倦的身體正打算好好歇息一下的時候,從隔壁屋子裏傳來慕容封淵哄雲月穎入睡的聲音。
君初月一下子攥緊了拳頭。
為什麼!
她頭一回痛恨自己的聽力為什麼要這麼好。
哪怕是把頭蒙在被子裏,那些聲音也還是一一鑽入她的耳中,如蛆附骨,仿佛在逼迫她去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將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雲月穎。
慕容封淵慕容封淵慕容封淵……
她死死咬著下唇,避免自己將這個名字念出聲音來。
不知不覺血腥味流進嘴裏,原來是唇瓣被自己咬破,牙齒深深嵌進傷口裏,可那疼痛,卻抵不上心痛的百分之一。
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反手一抹,手背上濕漉漉的。
原來,她早已淚流滿麵。
到半夜的時候,大概雲月穎被哄的睡熟了,隔壁低沉的聲音終於靜了下來,可君初月卻再也睡不著,蜷在牆邊一直坐到了天亮,然後頂著一雙巨大的黑眼圈出門去了飯廳。
慕容封淵和雲月穎已經在了。
看到她的瞬間,慕容封淵臉上頓時升起一絲嫌惡,倒是雲月穎,見她進門忙不迭地站起來:“姐姐來了。”
說著作勢要福身,卻被慕容封淵一把鉗住腰身拖坐回椅子上:“理她做什麼。”
“淵!”
雲月穎不讚同地開口,似在反對他的意見,可那聲調七扭八扭,落在旁人的耳朵裏卻像足了撒嬌,君初月在心裏冷笑一聲,自顧拉過了椅子在他們對麵坐下。
雲月穎急忙吩咐丫鬟再送了副碗筷上來。
君初月也不拒絕,她前天嫁過來就沒怎麼吃東西,昨天更是勞累了一天,今天隻覺得肚皮都貼到脊梁骨上去了,就算給她一頭牛她都能毫不客氣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