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鐲子是哪裏來的?”
那小女娃正是黃囡囡,其手上的青玉手鐲也正是君初月送給她的。
慕容封淵心中急切,沒有留意到這個角度剛好能讓黃囡囡看清他鬥笠下的臉,更忘記了自己如今的相貌對於一個才三歲的小女娃來說,根本就是像噩夢一樣。
瞬間他耳邊就響起了宛如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哭聲。
哭聲震的慕容封淵頭痛,眉頭又不覺深深皺起,以至於麵容更加猙獰扭曲了一些。
可憐小女娃頓時哭的更大聲了,大有上氣不接下氣的意思。
淒厲的聲音很快引來了其父,黃殊遠遠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正提著自家閨女,大驚失色:“你是誰,放開囡囡!”
一支弩箭應聲而出,咻的一聲釘在了慕容封淵腳邊。
“你是她爹?”慕容封淵瞥了他一眼,將小女娃放下來。
黃囡囡腳一挨到地麵就哇哇大哭著朝黃殊飛奔過去,黃殊迅速將她護到身後,一邊警覺地盯著慕容封淵:“你是什麼人,來報仇的水賊嗎?”
水賊?
慕容封淵冷冷道:“不是。”
“那你有什麼企圖?”黃殊敵意不減。
“她手上的鐲子,是從哪裏來的?”慕容封淵麵向黃殊,又問了一遍。
黃殊一怔。
“你問這個幹什麼?”
囡囡手上的鐲子是君姑娘所贈,此人一開口就問這鐲子,莫非是君姑娘的熟人?
隻是那樣一個清雅淡然的姑娘,怎麼會認識這樣全身裹在黑色鬥篷下,還要拿鬥笠遮住臉的陰森冷酷之人?
下一秒,男人的回答便讓他吃驚地挑高了眉毛。
他說:“這鐲子原本是我夫人的,我過來要阻止她進白沙洲,如果你見過她,告訴我她現在人在哪裏。”
男人的語氣十分懇切,白沙洲也能對得上號,但黃殊還是有些懷疑——
君姑娘是他們全家救命恩人,他可不能隨便聽信別人一麵之詞,免得給她帶去麻煩。
“你說這鐲子是你夫人的,可有什麼證據?”
慕容封淵沉默了一會。
目光落在黃囡囡身上半晌,才有些艱澀地開口:“她是,為我去白沙洲尋藥。”
隨著話音,他將左手斷掌伸了出去,少了半截且疤痕虯結的手掌看起來尤為觸目驚心,黃殊禁不住吃了一驚:“你這是?”
“火燒的。”慕容封淵道,“有人告訴她白沙洲有靈藥能活死人肉白骨,便不打一聲招呼離開,你既然是這裏的人,就應該聽說過白沙洲凶名,我不會看錯,那小女娃手上的鐲子就是我夫人的,也就是說她定然和你們有過交集。”
黃殊歎了口氣,說到這裏他不得不相信慕容封淵了。
隻是。
“你來的晚了點,君姑娘昨天中午就進了白沙洲。”
慕容封淵臉色大變!
下一秒他便已經翻身上馬,狠狠一夾馬腹,朝白沙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白沙洲白沙洲。
實際上那個地方他是知道的。
因為他自己就是白沙洲逃出的幸存者之一,隻是不清楚具體入口罷了。
幾年前他帶兵在這附近屯守,一日巡查時,帶了一支三十人的巡查小隊誤入白沙洲,結果整個小隊全部葬身,隻有他一個人拚死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