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州府尹卻是明顯不讚同她的話,搖搖頭開口:“此話差矣,可知有話叫醫者不自醫……”

正想繼續說下去,卻遭府尹夫人一瞪眼嗔怪道:“好啦!就別賣弄你那點學識了,沒聽見柒柒剛問你的話麼,方才你送楚大夫回房,可有旁敲側擊些什麼出來?”

“倒也沒多問,就問了他對我們柒柒感覺如何。”苑州府尹也不再賣關子,說話間笑看著女兒瞬間變的期待的神情,又故作歎息道:“可惜了,女大不中留,馥兒,你看看柒柒,一聽到這個連表情都不一樣了。”

“爹爹!”蔣皎柒急的直跳腳。

“好好好,不笑話你了,楚大夫誇你是天真爛漫、坦率自然!”

“……就這些?”

“不這些還有什麼?”

苑州府尹見女兒神色似有失望,不禁失笑起來:“你們不過才一麵之緣,還想讓他說些什麼?總不至於信口開河把你誇個天花亂墜吧?我倒覺得楚大夫說的很是中肯,我們家柒柒確實天真爛漫,人又乖巧,誰要是娶了我們家柒柒,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蔣皎柒被誇的臉一紅:“那爹爹……”

她話雖然沒有說完,可做父母的又哪能不理解子女的心思,就見苑州府尹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明日我再問問,看看人家可有婚約在身,若是沒有,便把這事提了吧,也算是了卻了你爹娘一樁心事。”

……

又過了兩日,苑州府尹將一盒打造好的金針送到了君初月手上——

“開始吧。”

這算是她第二次真正動用針灸之術,上一次還是在鹿鳴穀替慕容封淵療傷時所用,屋子裏,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見君初月坐在床前,慢條斯理地從盒中撚出一根金針來。

“夫人,請放鬆。”

淡然的聲線像是帶著某種能讓人心境平和的魔力,就在府尹夫人呼吸平緩的刹那,君初月手動了,沒有半點遲疑和猶豫,出手如電,金針在她的操控下就仿佛有了生命一樣,接連不斷落下,眨眼的功夫,十二根金針便悉數刺入府尹夫人的周身要穴。

她以金針為引,輔之真氣緩慢地刺激著府尹夫人的穴位,這極耗費心力,細密的汗珠在她的額頭上滲出來,苑州府尹和蔣皎柒乃是外行,自然不懂這其中奧妙,他們隻知道隨著時間推移,府尹夫人蒼白的臉上漸漸開始浮現出淡淡的血色——

“爹……”

“噓!”

苑州府尹急忙製止了女兒的聲音,眼底的激動卻越來越大……

一刻鍾後,君初月揮手收針,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給苑州府尹讓開位置開口道:“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給夫人施針一次,五次之後,夫人的病就算是基本痊愈,接下來隻要好生將養著即可,三個月時間便能恢複到與病前無二。”

苑州府尹自是感激不盡。君初月則將金針整理收好,抬眼一臉淡然:“大人無須這般,我也是衝著懸賞而來,大家各取所需,不必言謝。”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苑州府尹連聲道,又不忘給女兒創造機會:“柒柒,這裏有爹爹在,你先送楚大夫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