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這話難免有種被忽悠的感覺,但這感覺卻在檀木盒子打開,畫卷展開的一刹那,瞬間消失。
那畫不知經曆了多少時日,紙張已然泛黃。
畫上畫的乃是一幅寫意之作,揮毫潑墨,數道墨痕,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女子窈窕背影置身於群山之巔,若以當下的眼光來看,人與景本應格外不搭,偏偏在這畫中卻又顯得格外和諧,甚至和諧的讓她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
“這畫……”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畫麵,指尖剛剛沾到一點,忽而又愣住了。
慕容封淵看過來:“夫人?”
“我感覺……”
君初月收回手,掌心攤開在眼下,五指輕輕活動了幾下,抬眼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奇怪,我感覺這畫好想真的能對人修煉有益。”
她確實感覺到丹田內真氣有細微變化,仿佛醍醐灌頂一般。
明明這隻是一幅畫而已,難道說它當真是從九天之上落下來的神物?!
慕容封淵眸光微黯,不知想到了什麼,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既是有益,那夫人便收下來吧,也不算白忙一場。”
“哈哈,老夫所言千真萬確,不過此畫也實在過於匪夷所思,若不是老夫親手得到,也會如二位一般懷疑的。”
常竹笑著,又勸了幾杯酒,忽然話鋒一轉:“慕容公子,你有如此武功,不知可有傳道授業的想法?老夫有一子,今年剛滿了十七,若是慕容公子不棄,可否留在荽城,傳授犬子功夫?”
“抱歉。”
慕容封淵薄唇輕啟,斷然吐出兩個字。
他正和他家小妻子遊曆天下縱情山水世間,又怎麼會有閑工夫在這荽城裏駐足教授別人武功?
君初月正偏頭看著他,慕容封淵說完也轉了視線,兩道目光在半空交織,彼此明白了想法,都不禁會心一笑——
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
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彌足珍貴,哪裏還能留出時間給予他人涉足?!
常竹被拒絕了,也不生氣,仍舊笑嗬嗬的不斷勸酒,眼看著一壺好酒見了底,吩咐小二再上之際,忽然開口道:“今天的打擂老夫都看了,也看到了慕容公子與人爭執,公子可知,那女子乃是何人?”
“不知。”慕容封淵沉聲,“也無興趣。”
話音有些不悅,常竹會心地看了君初月一眼,又笑:“老夫沒有惡意,更不是要影響二位夫妻感情,公子無需如此防備。”
“……”
君初月伸手過去,安撫地輕輕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抬眼問常竹道,“敢問,那女子是什麼來頭?”
“塞北樓家。”常竹嚴肅起來,“姑娘可聽過這四個字?”
“不曾。”
君初月誠實道,她確實未曾聽聞過,畢竟,她不是西陵國人,當然這句話她是不會說的,常竹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連塞北樓家都沒有聽過,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吃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