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功夫稍弱一點,他早就命人將他們拿下,管他什麼公主駙馬,殺了之後再偽造一個暴病而亡之類的情形便是,又豈會在這大晚上聽他們廢話。
奈何……
如果那人這時候能夠過來就好了。
劉富貴暗想。
隻可惜那人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又不肯接受他的雇傭,隻是因為貪杯他家的女兒紅,才會偶爾出手幫他解決麻煩。
說來,那人也有一段時間未出現過,按理說,也該到了他來劉府尋酒的時日了。
如果是那人,說不定可以幫忙解決掉麵前這兩個人……
劉富貴臉上的表情變化落在君初月眼底。
她不由好奇挑眉:“看來劉員外還留有後手啊,不知是什麼人,能給劉員外這麼大的自信?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了。”
“公主,行事做人,還是不要太過狂妄自大為好。”劉富貴開口。
他才不怕這什麼公主,無非就是嘴皮子利索而已。
他顧忌的,是她旁邊的男人。
目光下意識從女子身畔一掃而過,隻見慕容封淵單手駐劍,清雋容顏上一如既往冷漠不見表情,一雙鳳眸幽暗的如同冰川深處的寒潭,與夜色浸染連成一片——
這男人,才是最大的麻煩。
他想,如果那人這時候出現了,隻要拖住了這男人,剩下的不過就是女人、孩子,他還有什麼可怕的?說來這什麼公主看起來倒也是清麗貌美,說不定今天他劉富貴,還能有幸嚐到金枝玉葉的滋味……
君初月注意到他的眼神有異,不覺眉頭一皺。
而她身旁的男人自然也意識到了,俊顏在這一瞬陰沉的可怕,重劍旋即離地,也就在這同一時刻,外麵再次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劉員外府上今天這麼厲害?”
隨著話音,劉富貴臉上突然顯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看來他對這次來的人信心十足啊……
君初月心道,一邊伸手拉住了慕容封淵的袖子,那小小的動作不帶一絲力道,輕輕巧巧如清風拂過一般,卻讓正催動真氣的男人瞬時便卸了力道,不帶半點猶豫地便退了回來——
妻命大過天。
再大的火氣也不及他家小妻子的要求重要。
慕容封淵在心底反複重述著這兩句話,一邊將已經抬起的劍身又放了下去,冷眼看向大門處邁進的人影。
君初月也在看著。
阻止慕容封淵對劉員外下殺手,一者是她覺得這樣的人不配被她家夫君斬殺,殺了也是髒了手;另一方麵,她覺得冤有頭債有主,真正對付劉員外,還是這群孩子自己,或是他們的親生父母為之更好。
她來,隻是為了索取劉富貴販賣人口的證據而已。
能在數十年間販賣這麼多孩童不為人知,甚至其中還有達官貴人的孩子,就不可能沒有計劃,君初月沉吟著,目光不經意又落在劉夫人臉上。
此時這位榮光郡主一言不發,顯得極為低調。
但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錯漏了什麼,而這關鍵就是在這榮光郡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