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裏是什麼內訌。
分明就是人家夫妻之間打情罵俏的情趣!
師爺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至極,緊接著又想到了什麼,冷笑:“你這麼說,意思就是拿不出別的證據了?”
卻不料女子涼涼開口,反將了他一軍:“我拿不出證據,你怎麼這麼高興呢?莫不是你收受了別人什麼好處,才會一直這樣針對我吧?”
師爺心裏一個激靈。
他固然沒有收受別人好處,可有把柄捏在別人手裏,也和她說的情況大同小異了。
當然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你別血口噴人!”
師爺抬手似是想要指著她鼻子叫罵,奈何斷指的疼痛還未消散,他袖子抬了一半便又放了下去,想想腳下還往後退了幾步才算是覺得放心。
接著當著眾目睽睽轉身又往桌案前一撲,痛心疾首朝郡守說道:“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您說,我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嗎?不可能吧?”
他說的聲聲句句言辭懇切,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樣,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郡守也顯得有些難堪。
於是咳嗽一聲,有些敷衍地擺了擺手:“師爺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說這樣的話呢?”
他這麼回答其實也是無可厚非。
可師爺心裏有鬼啊,聽郡守這麼一說,頓時慌了起來,狼狽的雙手抵著桌案撐起了身子,一邊掩飾般地嘿嘿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輔佐大人您多年,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不可能做出這等不齒之事來……都是她!”
師爺轉身又把矛頭對準了君初月:“分明是她無中生有!敗壞我官府形象,理應問罪!”
“惱羞成怒,歇斯底裏。”
回應他的,卻是站在女子身畔極少開口的清雋男子,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必然一針見血,就聽見低沉的男音清清冷冷地回蕩在空氣中,簡簡單單八個字,卻全然戳中了師爺的心思。
君初月挑眉。
可不是惱羞成怒歇斯底裏呢?!
她不由輕輕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在後麵緊跟著添油加醋了一句:“嗬,夫君言之有理。”
話音稍頓,她將目光轉向郡守:“證據,可以請彙豐堂掌櫃前來,但隻怕——”
“隻怕什麼?”
“隻怕不排除彙豐堂掌櫃迫於惡霸淫威,不敢述說真相,因此還希望郡守大人可以明辨是非,不要聽信讒言。”
“你——”
師爺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卻被郡守伸手攔了下來,朝君初月點了點頭:“這個你盡管放心,該有的判斷本官還是有的,絕不是那種昏庸之人。”
說著喚了官兵進來,吩咐他即刻前往彙豐堂請藥鋪掌櫃前來對質。
那官兵領命又匆匆去了,郡守再看向下方諸人,隻見慕容封淵和君初月又似旁若無人一般去下麵椅子上坐下了,張了張口,不知為何,他竟然說不出阻止他們的話來,聲音在嘴邊轉了一轉,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又吩咐人給那些被請來的名醫們分別看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