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下水道中,肮髒的水正從管壁“滴嗒滴嗒”地滴落。
偶爾有昏暗的黃色的燈光在撲閃,顯得尤其的空曠。
一般人通常是不會進過下水道的,而下水道一般帶給人的印象,都是諸如狹窄、肮髒、臭、惡心之類的詞,下水道也與是一個與罪惡相當匹配的地方,對吉爾特的人來說,這兒就相當於別的地方的公路,方便快捷。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這裏的環境的,而今天這裏又顯得尤其安靜。
燈光照射到了一個人身上,在牆上投影出一道放大版的身影,雖然放大過,不過究其體型,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電燈發出“滋滋”兩聲,隨後熄滅,下水道陷入了黑暗之中。
然後有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那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沒人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但是一隻腳伸了出來。
這是一隻屬於小女孩的腳,雪白、細膩、可愛,嬌俏玲瓏。
這隻腳像是從來沒有落到過地麵上一樣,毫無任何粗糙的地方可言。
然而一粒粒血珠卻從這隻腳上滲了出來。
很快就在她的腳下形成了一片血池、血河、血海。
血海汪洋,向哪個老人的方向彌漫。
老人悶哼一聲,拔出了劍。
風暴席卷而來,這片下水道瞬間被摧毀。
然而兩人的戰鬥卻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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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中央的公園裏,一個看上去就像是流浪漢的老頭正在手舞足蹈,大聲呼喊,發表著他的演說。
“這座城市被血影所籠罩,不日就將被摧毀!”
“這裏生活的人們,凡是身上沾滿罪惡和血腥的,皆無法幸免!”
“與這座城市對應的,是布魯克林王國的路易城......”
“那裏才是名副其實的惡魔之城!”
“白色......白色的惡魔將會毀滅這個世界!”
“如今,我們這些罪民,唯有期待天父的恩賜,才有可能得到救贖!”
路邊的人們經過他的身邊,卻無人理睬。
他們或是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或是皺眉,或是厭惡,或是無視。
在這個罪惡的城市中,不能輕易為惡是每個人的基本準則,因為隨時都有可能遭致更大的罪惡,那後果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承受的。
通常,凶徒、暴徒、狂徒,也並非依靠罪惡為生,這就像是剛剛在女人身上釋放完的男人們總會有一段時間處於“成佛”的狀態,這段時間他們是不需要這些感官刺激的,因為他們剛從中得到放鬆,還需要一段時間來作為緩衝。
安東尼嘴角抽搐地看著這個老頭,老頭身前還有一個年輕人,全身包裹住寬鬆的衣服裏麵,像是一個吟遊詩人,手裏捧著紙和筆,好像在記錄這個老頭所說的話一樣。
安東尼走上前,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他才從一臉陶醉中大夢初醒,迷茫地看了看安東尼。
“那老頭在這兒這麼說話,就不怕人來打他?”
年輕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老師可是真正的大智大覺者!在我眼裏,他就是神!”
安東尼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神......嗎?”
“安東尼!走了!”,露易絲在路的對麵喊了他一聲。
安東尼點了點頭,臨走前,深深地看了那個老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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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地下室內,老板夫婦正在低聲交流著,他們的話語像是惡魔的呢喃,他們的表情猙獰恐怖,與往日人們的印象截然不同。
“該死!她怎麼能......怎麼能......”
老板娘尖叫道:“閉嘴!”但是說這話的時候她尖銳的指甲都刺進了她的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