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秋兒既有如此疑問,難道是看出些自己忽略掉的東西麼?“此話怎樣?”
秋兒蹙眉,仿佛要掏空腦汁的模樣般思考一會兒,說:“具體秋兒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他和楚公子看小姐的眼神不一樣,與老爺看小姐的眼神也不一樣,還有南宮王爺的也不一樣,秋兒覺得他看小姐的眼神好危險,讓秋兒很不安。”秋兒最大限度的用詞形容了她初次見柳義的印象,其中覺得他隱藏危險的指數非常之高。
如此單純的秋兒對柳義做出的第一見解,雖然說詞有些差強人意,但大概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既是秋兒都能感覺出來那柳義的正直坦蕩下有些不妥,更何況自己,他是危險的,應該說在風花國皇宮裏聽到風文忠談起時就知道,風文忠是何種人,別人不清楚她還不知曉麼?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柳義一身的正義凜然怕也隻是表麵現象吧。“秋兒,我們初到莊內,有些話不必說得過於明朗。”
秋兒有些窘迫的一笑,兩頰泛起一片紅雲,這才反應過來她能想到的事情,以小姐的聰慧怎能不知,“對不起,小姐,是秋兒多嘴了。”
抬手替她掩發至耳後,勾起唇角淺笑道:“傻秋兒,不必跟我道歉。”
“呀……”秋兒突然朗聲叫道:“小姐,前日秋兒給您做的香酥丸子都散在地上了,等秋兒有空再做給你吃。”
頜首,春風送來陣陣清涼,輕拂起她一縷發絲微揚,淡淡峨眉,如霧般的雲眸,似玉般的肌膚,若隱若現淺勾的唇形,雖然白紗掩麵,依舊不曾將她的傾城風華退減半分,秋兒看呆了,不禁含笑歎道:“小姐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風雪兒垂眸佯怒,“貧嘴,快去收拾去。”
秋兒輕巧的轉身,風雪兒收回停在她身上的眸光重新投向了窗外,那一岸新抽的柳條正隨風搖曳,倒影盈盈的鋪滿了水麵。
清晨的陽光溫暖的透過雲層泄了下來,映得滿庭的露珠盈盈奪目耀眼,偶爾綻開的嫩葉更顯得青翠非常。
柳義方才梳洗完畢,便聽到一個聲音傳入耳中,“主人,楚太老夫人確是染疾在身,而鬼醫也確是在楚府為楚老夫人治疾,屬下暗中查訪過,那薛小姐是與鬼醫一同去到楚府的,所以身份確為鬼醫之女。”
瞳眸溢著暗沉,勾起一抹興味的笑,輕抬手,窗外便沒有聲音。床榻上一雙纖纖玉指掀開簾帳,露出一張嫵媚妖繞的容顏,下榻後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走到柳義身後緊緊摟著他,帶著吃味的口吻說:“那薛小姐是誰呀?明明昨夜還對人家甜言蜜語,無比溫存,現在就讓我聽到你提別的女人。”
“哼……”柳義一聲輕吟,冷漠的說道:“收起你泛起的小聰明,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扯開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柳義仿似毫無留戀的踏步出了屋子。
六夫人陳娟怔怔的看著那抹消失在門口的無情身影,這個善變的男人從來都不將他看透過,聽他方才提到的薛小姐,難道又看上哪個女了麼?薛小姐?勾唇狡潔一笑,朗聲道:“來人呀……”
小鳥飛離了岸,惹得長長的柳枝輕顫,隨風迂回輕蕩,亂了平靜的湖麵。
桌案上的檀香縈繞了整個屋內,風雪兒倚著窗欞斂眉歎息,一陣靜默之後,背後響起了秋兒的聲音:“小姐,有位夫人求見,說她是柳莊主的六夫人。”秋兒還納悶,小姐昨日才到,自己總是隨側在身旁,何時結實的這位六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