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到她麵頰上泛起一絲憂鬱,卻是別有一番美態,柳義不禁感歎著這樣的女子才配留守在自己身邊,“雪兒可有心事?”
沒有停下步履,裙擺依舊輕搖,斜眸投去不解的眸光,似問:“此話怎樣?”
柳義換了一副關心的麵容,可笑的是甚至能從他眼裏感受到備許的擔憂,“我方才見你不曾出聲,眉宇輕擰,以後你有何心事呢,若有說出來來,若柳某能效勞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
踏上青石台階,隨風微揚的綾袖拂過身畔的假山牆麵,對於柳義的關心,風雪兒自是並不稀罕,清淡了聲色,半斂眉道:“莊主多慮了,雪兒並未有何心事,隻是有些想親人了。”如今身置麟鹿山莊,當年禍事的孕發之地,也不知那碧凝如今可還有莊內?若在莊內,會在那個角落裏過活?若不在,又會在那裏?
“原來如此,不知鬼醫前輩會在楚府呆多久,若雪兒想他了,我便差人前去將他請來如何?”似在試問,心下確也做了這番打算,若想得到眼前這個讓他這兩日食不知味,寢不安眠的女子,鬼醫那關若過不了,一切便都免談了。
“莊主盛情,薛雪謝過,隻是爹爹在為太夫人治疾,若因著薛雪自私莊主去請了過來,太夫人有個什麼好歹,我便是罪人了。”理由說得很牽強,卻很充份,語氣中且帶著一點疏離的生硬口氣,料他柳義聽了,也會清楚自己的本意罷。
路過一處紅瓦亭,踩在帶著花紋的花徑上,身旁蕭條的枝條已稍帶的春意,不難看出過些日子,小道兩旁定然會繁花似錦,簇簇嬌妍纓擁。
仿佛要走到了山莊的盡頭,兩人正待轉身之際,卻有一侍女端著碗藥汁迎麵而來,見到柳義自是盈了盈身子,“見過莊主。”
“嗯……”柳義微莊嚴的額首,好像自遇到風雪兒以來終是有個主子的模樣了:“這是老夫人的藥麼?”
侍女垂眸應著,一臉的不安顯然她很是怯怕柳義這位莊主,“是的,莊主,昨日大夫來瞧過了,說老夫人體質虛寒,得補些益氣活絡的藥汁。”
“混帳東西,昨日大夫來過問何不派人通知我?”
聽著生冷的語調,風雪兒不解的斜眸,他還是個孝順之人?
“奴婢說要去通知莊主來著,可是老夫人說莊主這兩日俗事纏事,反正她是老毛病了暫時死不了,讓奴婢不用前去叨擾莊主,省得莊主憂心。”侍婢說著,緊張的神情於色,手裏的藥汁因著顫動不免都溢了些出來。
“既然莊心擔憂令堂的病,何不前去一探?”風雪兒隨口說著,她可不願意在這裏欣賞主子教訓奴才的戲碼。
柳義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看向風雪兒,說:“雪兒說得在理,你瞧我被這些下人惱怒糊塗了,我也正好將她介紹給你認識認識。”說完便抬了手勢作請。
風雪兒隻得揚起一抹淺笑走在了他的身側,原來老夫人住的地方離她所處的位置並不遠,卻不由得讓風雪兒不解的是為何莊主的母親會住在如此僻靜的地方?
院門是大打開的,很容易就走了進去,隻見一白發老婦人躺在院中的搖椅上,眸光混濁一片的盯著前方,搖椅的一側擺放著一根不大不小,不長不短的木棒,更讓風雪兒不解的是為何司馬逸會在此,而且正拿著一根長長的竹杆夾在跨下,圍著院子狂跑,嘴裏還不時的念叨:“駕……駕……,馬兒快快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