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上前來看著樹丫上的一隻螞蟻笑道:“方才孫少爺一直在等這隻爬進假山石縫裏的螞蟻爬出來,現在終於爬出來了。”
“胡鬧……”柳義一聲低吟,止不住話裏的怒意,招來一執事說:“還不將他帶下去,省得汙了客人的眼。”
“是,莊主。”
“孫少爺,奴才帶您回院子裏去玩吧。”
“那我要找飛飛,我要和飛飛一起玩。”
瞧著那跳蹦的身影走遠,柳義拱了拱手笑道:“嗬嗬……,真是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
除了風雪兒之外,眾人自是陪著笑笑,柳義又說:“雪兒,本來想陪你走走的,沒想到你的二位師哥說要帶你去朝霞鎮逛逛,你與師哥好久不見,我就不好打擾了,讓你們好好敘敘舊。”
“莊主請便。”風雪兒沒有言語,楚玉林說:“那我們這就先走了,還得在天黑之前趕回來呢。”
皆是拱手客氣一笑後,幾人轉身離去,留下柳義望著那抹遠走的背影,貪婪的一笑,久久不願收回眸光。
這一行五人太過招搖,所以並未從正門出發,而是選持了一處偏門,相攜上了馬車,便車輪滾滾朝著朝霞鎮的方向進發。
“我們幾時能到達朝霞鎮?”上次從朝霞鎮趕到麒麟山莊的時候,她太過專注小姐的神情,便沒怎麼注意。
楚玉林說:“半個時辰便能到達,昨日我與南宮說好了,今日一同用午膳的,想他現下已經在鎮上最好的酒樓備好酒菜了吧。”
“小姐,你早上沒用早點,中午得多吃些。”想著早上拿進去的早點,風雪兒一個都沒用,甚至連茶水都不曾進過一口,這樣的身子著實讓她擔心。
風雪兒隻是淺笑了一下,便將話音一轉,看向了藍千尋與蕭澤睿,“可有去楚府看過爹爹?”
藍千尋一想到那個擅變的老頭子,不經蹙眉,如果不是他的固執,眼前的女子也成不了他半個妹妹了,搖了搖頭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就算誰出事也輪不到他。”
蕭澤睿一臉的輕鬆,好像並不介意藍千尋如此說師傅,隻是挑起一方眉頭,輕佻的說:“小心這話讓他聽到了,你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斜視著蕭澤睿,藍千尋一臉的鄙夷,“你準備去通風報信了?”
蕭澤睿一聲輕嗤,眼角的餘光瞥向了風雪兒,“我才沒那閑工夫呢。”
看到傳說中的蕭澤睿在這兒,不免讓她想到平王,淡淡的問:“你將平王的手經接好,可有將他的雙眸複明?”
“你……”蕭澤睿一驚,本想問她為何會知曉此事,方憶及她曾在沁香閣呆過,緩和了神情說:“平王的雙目乃是被劍所傷,就算師傅前去,對著那雙被毀的雙眸也是無計可施的,玉臨國國主將我留在玉臨國,也隻是讓我為難而已,他的手經我是接好,可是隻限於能拿起一雙筷子而已。”
那般逸泊、冷漠的女子,怎會對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來了興趣?隨即藍千尋心中頓時有了醒悟,斂了嬉笑的神情,“平王的眼眸是為你所傷?”
她不想傷他,是想讓他死而已,隻可惜自己當時身不由己,軟弱無力,否則定然不會讓他還有命留在這個世上,說到狠,她還是不如軒轅冷昊,毀了他的雙目,挑斷了他的手經,就算此時讓蕭澤睿接好了,也唯有拿起筷子的本事,剩下的半生就得在無盡的黑暗裏渡過了,如此的懲治對平王來說,應該是生不如死罷,默認了藍千尋的話,因為讓軒轅冷昊所傷,與自己傷的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