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青嚇了一跳,急忙拽住她手。
她順著力道倒進他懷裏,毛茸茸有著香氣的頭發蹭在他下頜,一低頭就能親吻她的發。
“容真?”
季陽青輕輕晃了晃她。
她微微動了動,卻隻是更加往他身上埋,似乎他能給她帶來舒適還有安全感。
見她是睡過去,而不是暈倒,季陽青放下心,也就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子抱著她,直到車停了都舍不得鬆開。
這幾個月來他夢見她無數次,可每每都是上一刻兩人都還濃情蜜意,下一刻她就因為對自己失望而決然離去。
她似乎總是這樣。
可以立刻投入,也能冷漠抽身,仿佛什麼東西都無法讓她留戀。
班嫿醒過來時,人已經躺著季陽青臥室裏的床上。
她扭頭,看向窗戶。
外麵的天色灰蒙蒙的,但已近拂曉之際。
昨晚雖然沒徹底喝醉,可也喝了不少酒,不過除了身體上有點遲鈍倦怠,腦袋並不疼,嘴裏留了股古怪的味道。
季陽青給她喂過醒酒湯。
班嫿坐起身,打算去上個洗手間,然後就看到季陽青在床下打了個地鋪,正麵仰躺著在睡覺,眉頭微微擰著,有幾道淺淺的摺紋。
睡著了都滿臉不爽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內心壓抑了太多事。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沒她現在去解決生理問題重要。
班嫿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見他已經坐了起來,看她出來了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疼嗎?”
“我怎麼在你這?”
“……”
說是你自己打電話讓他過去的,不知道她信不信。
季陽青從地上起來,想要靠近她。
班嫿卻一轉身,走出臥室。
他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容真,再給我個機會,好嗎?”
她停住,回身看來,臉上神情淡淡,沒有之前的譏笑嘲諷。
“你當時莫名其妙不回我消息,不接我電話,不就是在逼我向你提出分手?”
季陽青無言以對。
一開始對她身份有個猜測時,他逃避了。
然而當林燕兒把那一切給他看,他就是想再逃避,也躲不過內心的譴責。
家族背負的罪名,父親的枉死,母親的絕望。
這一切壓在他五髒六腑,壓得他透不過氣。
他深知兩人之間,除非他放棄複仇,否則是絕不可能有結果的。
可他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她卻在他陷入糾結中,替他做了選擇,幹脆抽身離去。
而現在,他不可能把這些告訴她。但他要是不想出個好的借口,她還是會離開。
在短短一瞬間裏,季陽青想了無數個借口,最終在裏麵挑選了一個十分奇葩的理由……
“你知道,當時我的狀態不太好。林叔好比我的親人,他的離去對我而言是個沉重的打擊。”看她無動於衷,季陽青咬咬牙,繼續說:“那些天我睡不好,精神上的壓抑導致我身體出現問題……”
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班嫿都要被他這通話給騙了。
不過她還是挺好奇他能編出什麼理由來,開口問:“什麼問題?”
“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