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差一點他們就能成為夫婦，卻突然被這個女人橫插一腳。
不僅毀掉了他們即將定下來的親事，還毀掉了澹台璉的完美無瑕。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班嫿安靜的坐在他身邊，在他維護自己時，桌下的小手悄悄戳了戳他大腿。
下一刻被他猛地擒住，緊緊攥著。
裴鑠的目光掠過柳玉絮，定在班嫿身上，突然說：“你還有東西在本王府上，何時過去收拾下？”
班嫿一頓，想說全部扔了，可楚舞的記憶中，那裏麵有幾個對她來說還挺有意義的。
比如楚舞當初被賣去秦樓楚院，手裏還捏著她娘親給她做的最後一個東西。
頭巾。
楚舞的娘親是疼愛她的，可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她生性懦弱又以夫為天，丈夫和公婆要賣了女兒，她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
除了頭巾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楚舞的賣身契。
當初裴鑠從富商手裏帶走她，對方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看他穿著打扮就故意翻了幾倍價錢，這才同意把楚舞讓給他。
那點錢對裴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楚舞來說是幾輩子都還不清的。
所以在裴鑠把賣身契給她時，傻姑娘感動得痛哭流涕。
這段記憶對於班嫿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張賣身契。
在這個時代，這玩意可重要了。
見她沒出聲拒絕，澹台璉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
班嫿回過神，瀲灩的眸光一轉，與裴鑠看似冷傲可暗藏殷切的眼神撞上。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一直放在王爺府上也不像話。”說著，她看向澹台璉，聲音軟媚的問他：“蘭堂覺得該如何？”
澹台璉本來滯了一滯的心口突然間明朗了，他淡笑：“那隻能找個時間去鑠王府上打擾了。”
看她這麼在意澹台璉，而他又如此縱容她，對麵兩人的麵色都有點吞了蒼蠅一樣的膈應。
特別是裴鑠，一想到是自己把她送到他身邊，這一幕刺得他眼睛都痛了。
裴鑠皮笑肉不笑：“何必說打擾，那裏本來就是楚舞的家。”
班嫿想說什麼，但身旁的人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她又給咽了回去。
“多謝鑠王以前照顧楚舞，不過她以後不會再過去了，那住處王爺不必再為她留著。”
澹台璉清雅似風的麵上笑意淡薄：“畢竟她以後忙著為我打點府上瑣事，還要相夫教子，怕是沒什麼時間了。”
“而且，免得惹未來的鑠王妃不快。”
這一字一語的全部像細沙一樣灑向裴鑠，心口莫名地澀然起來。
澹台璉一番話說完，已經沒興趣再做停留。
他把跟前的茶一口喝完，牽著班嫿的手站起來，疏離又有禮：“府上還有一堆瑣事等著打理，我們二人就不久留了。”
“多謝鑠王的招待，我們也不掃了您與柳小姐的雅興了。”
“告辭。”
裴鑠沉著臉沒有出聲，看著兩人頭也不回的離去，既不甘心又惱火。
明明是他把她從絕境中救出來，給了她四年時間的優渥生活。
就算是他做錯了一個選擇，她怎麼能這麼決絕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