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笑道:“那是他們從開始練習武功時,就在腿上綁縛沙袋石子負重攀援山壁練習,練習了十幾年之後,看起來人人都是身輕如燕了,但是就真正的內力來說,也就是那個大師兄炎風厲害一些,其他的,不過是些花把勢,以他們現在的身手,想要成為真正的劍客,最起碼還要幾十載。”
蘇驥心裏暗暗想到,天一長老要是聽見這番高論,恐怕非得氣死不可,跟著雪山派習練了十幾年的弟子在這個小毛丫頭眼裏竟然都不過是一些花把勢,但是,事實勝於雄辯,誰又能說她說的不對呢?
小四不禁悄悄地覷了一眼沉默的莫翰,心裏暗暗琢磨,估計這家夥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姑奶奶,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在朔州客棧,明明你喝了那麼多酒,最後怎麼從大車裏蹦了出來?姑奶奶,你可不可以給我解惑一下,你是什麼時候鑽進大車裏的,雖然當時我差點醉死了,但是大家夥誰也沒有見你跟上鏢隊啊,我問這話可沒有別的的意思,我是想說,萬幸姑奶奶你怎麼就鑽進大車裏了?否則我們……咳咳,另外,你到底有多大的酒量啊?”
小四這些問話連蘇驥都有些臉紅,因為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根本就不知道小然什麼時候就跟上鏢隊,又是怎麼鑽進大車裏藏身的,這件事他實在是和小四一樣好奇。
不過他是不好意思開口去請問小然的。
當時,他和何叔帶著人進到他們喝酒的房間,清楚明白的看見小四酒氣衝天的躺在桌子下麵,小然滿臉酒意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何叔還特意大聲的叫了幾聲:“小然姑娘,小然姑娘。”
看見小然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沉沉的,毫無反應,他們才放心的抬走小四,把小四放在已經準備好的大車鋪蓋卷裏,一行人五更天不到就離開“陽春’客棧,然後馬不停蹄奔波到天亮。
出關之後遭遇謝五的馬幫,擺平謝五時,大車裏貌似一點動靜也沒有。蘇驥就想不通了,小然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了大車裏?
小然卻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了:“就你們那點伎倆,半夜三更的出了客棧,一路上黑咕隆咚,你們又急著趕緊跑掉甩下我,我就是拍下你小四的腦袋再鑽進車裏,你還以為被馬蹄濺起的石子打了頭呢,不過……唉,我還是酒沉睡著了……”
小然沒有再說下去,大家都明白她想說什麼,不由得都低下頭,莫翰的臉上有些抽搐。
蘇驥趕緊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折損鏢師是正常的,也是人各有命,不關任何人的事情,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任何人都不許再提了,回去的時候,我會厚葬何叔的,他的家屬,鏢局的老規矩,隻要運泰鏢局不倒,他們祖祖輩輩都有紅利吃。”
小然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這樣的啊?”
蘇驥點點頭。
怪不得走鏢這樣辛苦危險,還是有很多人心甘情願的加入這一行當,如果用自己一條命換來一家人幾代的衣食無憂,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是個最劃得來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