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皇甫清淡的語氣略有嗔怪的在門外響起,屋裏的人都愣了一下,其他人倒也罷了,雲芷卻無端的有些尷尬起來。
想起他當初對自己說過的話,及至最後的莫名其妙的又拒自己於千裏之外,說句老實話,雲芷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難怪他這麼俊美斯文的一個人,卻落得個陰陽怪氣的一致評論。
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當初的愚鈍,最早是文曦對自己說過這個男人可能喜歡她的話,記得當時她還傻麅子似得瞪大眼睛,矢口否認,也正因為自己的懵懂無知,後來文曦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看來人傻也有傻的好處。
嵐嵐已經跑過來給皇甫行禮,叫道:“姑娘就說去請公子的,貴人姐姐說今天沒工夫見,才沒有叫我去請了。”
眠雪站起來道:“哥哥,你過來了。”
臉上並無笑意。
莫汐也過來和皇甫見禮,笑道:“皇甫公子好,好久不見您了,您都快成神仙了。”
隻有雲芷不知道該對這個男人說些什麼,隻好微笑著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大家一一和他寒暄。
眠雪卻暗暗有些心驚,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又要發什麼顛?
因為皇甫的神情仿佛是夢遊一般,他的眼睛一直熱辣辣的看著雲芷,根本不去理會其他人對他的問候。
雲芷終於有所覺察起來,尷尬頓生,如果說從前,她一直是懵懂無覺的,那麼現在的雲芷已經可以讀懂皇甫目光裏的意思了,那是一種對一個人極度思念之後的不可抑止,幾乎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
皇甫的這種赤熱眼神不僅僅是令雲芷覺得不安,眠雪和莫汐更是看在眼裏,特別是眠雪,更是又氣又急,她想不到過了這麼久,曉雲都成沐貴人,哥哥心裏還是沒有放開她,似乎還更加走火入魔了,這樣下去還了得?
眠雪忽然感到一種極度的危險。
一種悲傷的感覺頓生叫眠雪更加的心灰意冷,看來當初自己執意留下來是錯誤的,也許他們兄妹確實該早早離開這裏,天命有時候真的是不可違嗎?
“皇甫公子,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沐貴人忽然盈盈開口笑問道。
皇甫這才吃了一驚,仿佛如夢初醒,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臉上的神色倏忽之間就從一片灼熱換成他慣常的那種頹廢,連眼神也變得茫然起來。
略一鎮定之後,皇甫隻是象征性的舉舉手,似是歎息的柔聲說道:“我很好,姑娘好麼?”
眠雪趕緊責怪的說道:“哥哥,你真是越發的出世疏禮了,我前些時候不是告訴過你,姑娘現在已經是沐貴人了嗎?”
雲芷安靜的笑道:“姐姐不必這樣,皇甫公子本來就是世外高人,他這樣叫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倒是我們這些人,本來親親熱熱的姐妹非要這麼拘禮的客客氣氣,顯見的生疏見外,哎……”
皇甫的目光又微微的灼熱起來,不過他已經努力的克製住了最初見到雲芷的那種衝動狂亂,他的清俊斯文又很好的掩飾住了他的某種欲念,除了眠雪深覺不安,雲芷卻感到有些抱歉。
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含含糊糊,貌似答應了他什麼,給了他某種錯覺念想;雖然,當初她是想籍著他兄妹離開煙翠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