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的寶貝長公主倒帶著駙馬先哭進來了。
“母後,這是皇兄臨終時不放心我們,怕我們會遭遇不測,特把傳國遺詔交與了我,請母親為我做主,隻要皇後不為難我,我們心甘情願教出遺詔,輔佐太子登基。”
太後雖然老邁卻不是昏庸,綸慧的話一下子就讓她收了淚水,語音顫抖的說道:“孩兒啊,你這話什麼意思?如果皇後怒而發難呢?你難道還要造反不成?”
綸慧長公主頓時冷笑一聲:“兔子急了也咬人,母後知道,女兒與那個歹毒的女人積怨已深,現在聖上殯天,她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請母親為我做主,母親如果不管,就不要怪女兒大逆不道了。”
太後氣壞了,哆哆嗦嗦的指著綸慧流淚道:“你皇兄屍骨未寒,你竟然對著哀家說出這樣的話,罷了罷了,都是我和你皇兄平時寵溺的你,我如今已經年邁力衰,如何能幹預得了許多?你這個孽障,你還想氣死我嗎?”
綸慧長公主遞了一個眼色給駙馬,然後氣勢洶洶的對太後說道:“母後,女兒少不得要委屈一下您老人家了,一會兒那個女人和太子就會趕過來的,母後您要麼給我做主,要麼女兒就大逆不道了。”
太後怒極:“孽障,你和你皇兄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竟然糊塗至此?”
她從來沒有仔細審視過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會包藏禍心?雖然綸慧長公主的驕橫霸道是舉國皆知的。
但是太後總以為,綸慧作為慶隆皇朝的長公主,為所欲為是難免的,她從來都是偏袒著這個寶貝女兒的,沒想到她現在竟然不顧自己的出生,要與娘家人為敵。
在保衛自家江山社稷這件事情上,太後是立場堅定的,她不能允許任何人在她的眼睛裏篡奪去她丈夫金戈鐵馬一生打下的江山。
太後抓起身邊的龍頭拐杖,就要向綸慧擊打去。
綸慧站起來迅速後退一步,對外麵的人喝道:“扶太後進去歇息。”
立刻有幾個陌生的宮女湧進來,不由分說,上前架起顫顫巍巍的太後就向裏麵扯去。
駙馬有些膽怯的對綸慧說道:“公主,這……這樣不好吧?我們本意不欲謀反……何苦來?”
綸慧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斥責道:“沒用的東西,一點骨氣也沒有,我們家的江山,憑什麼她一個出生卑賤的宮女說了算?她肯好說,看著文曦麵子上就算了,如果不肯依了我的條件,我就是雞蛋碰石頭,也要濺她一身腥。”
駙馬表麵上一向是逆來順受的,聽了綸慧的訓斥,便默默地退下,其實心裏已經另有盤算。
給這個驕傲蠻橫的公主殉葬,他還有些不那麼心甘情願。
雖然這些年他靠著綸慧長公主的威風,不知道把慶隆皇朝的金銀珠寶搜刮了多少送到了漠北,但是,他覺得這些都是對他這個漠北大王子忍辱負重的補償,是他應該得到的。
他心裏很清楚,對於駙馬府對民間的大肆搜刮,表麵上沒有人敢告訴皇帝,陳皇後是心知肚明的,現在皇帝死了,想要以陳皇後為首的那幫子大臣們不來和駙馬府清算,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