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雨
下在心裏
這麼多年未曾淡去
一麵之緣的相遇
決定來世今生的宿命
青石板上
遠去的馬蹄
他日約定在青春中慢慢燃盡
你多情
很無心的一筆
把我葬在等待裏 ……
——《瀟湘雨》
“對不起,夢兒,叔叔當年並不是有意想隱瞞你,隻是……”
坐在奢華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後座,韓如玉側頭凝望窗外,一路上沉默不語。
荏苒歲月覆蓋過往,白駒過隙,十年的光陰不過彈指之間,周遭的一切卻已物非人亦非。
Charles Bank坐在她對麵,為眼前女子悵然若失的神情感到無措,“隻是你父親再三叮囑我不可以將他患絕症的是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們母女,我在他麵前發過誓!”
“他不肯告訴我和媽,卻可以告訴那個女人?”韓如玉終於有了反應,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Charles Bank。
“不,並不是禦豪告訴她的,恰恰是她看出你父親身體不適,陪他去醫院檢查,才發現了你父親已經是血癌晚期。”
“嗬!他們在一起有多親密?我和媽與父親朝夕相處都不曾察覺,那個女人卻發現了。”
Charles Bank無奈,表情難堪,“夢兒,她是你父親的*……”
“我知道!”韓如玉冷笑著打斷Charles Bankd話,“不需要Bank叔叔你一再重申我有一個多麼濫情花xin又無恥之極的父親!”
Charles Bank神色一凜,嚴肅地說:“夢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的父親,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覺悟嗎?當年禦豪和你母親鬧離婚時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你們的,他根本就沒有包養過那麼多*,那些找上門的女人不過陪他演了一出戲,他裝作濫情隻是不希望你們為他即將命不久矣而傷心——你和你母親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這種地位在他心底從未撼動過,無論是他生前,還是死後!”
嗬!不希望她們傷心?
韓如玉在心底冷笑,可父親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早已傷透了母親的心!
“既然如此,那個女人又算什麼?父親的確沒有包養‘那麼多’情fu,卻包養了一個有資格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光陰的女人!他難道不愛她?”韓如玉笑出一抹淒然,“嗬嗬……是否男人都是這樣,可以一邊發著毒誓,此生你是我唯一所愛,另一邊又能若無其事地擁著其他女人入懷?”
“夢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因為那個女人與你父親之間的糾葛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連我也隻是知道一些表麵的事,但我相信禦豪至始至終最愛的隻有你母親。”
“你這話聽起來很像是情場浪子欺騙無知少女的招牌台詞。”韓如玉犀利地彎唇,“可以告訴我嗎,Bank叔叔?把你所知道的那些‘表麵的事’統統告訴我,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陪在我父親身邊,以致完全剝奪了我母親的權利。”
Charles Bank垂下眼簾,昏暗的車廂內,他那被歲月無情烙下印記的臉龐有些模糊,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好似湛藍的海,散發著魅人的氣息,讓韓如玉不禁回想起那篆刻在舊照片上的,以純白花海為背景的笑顏——恍如隔世的幸福曾經。
“她叫蕭香——草頭‘蕭’,‘香氣’的‘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孩子。”良久,Charles Bank深深歎了口氣,用一種近似於懷念 的的口吻說道,“他們的相遇我無從知曉,隻知道那一年,你父親去S市談一筆生意,談生意的地點按對方要求定在當地一家夜店。我們調查後才知道,那家夜店位於S市最黑、最亂的一條街,是名符其實的灰色地帶,完全無視法律,到處充斥著搶劫、偷竊、販毒等見不得光的勾當,自然也少不了不同黑道幫派間打架鬥毆、爭搶地盤的事。我很擔心,所以一再勸說你父親和對方洽商更換談判地點,禦豪他卻不以為意,堅持前往。”
“父親他從小練習空手道和劍道,身手很不錯,人向來自負慣了。”韓如玉了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