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我派人給你送點補品過去,你太瘦太輕了,一陣風刮過都能把你吹跑。”Charles Bank心疼地說到,小心翼翼地將韓如玉抱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別費心了Bank叔叔,反正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韓如玉笑出一抹惆悵,餘光瞥見林小姐從廚房出來後立刻緘默。
“來,蕭小姐,喝點紅茶暖暖胃,我幫你加了一點牛奶。”林小姐端著一杯新泡的紅茶放到韓如玉麵前。
“謝謝!”韓如玉接過紅茶,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問:“林小姐,你說那天姐姐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了是嗎?那後來怎麼樣?那男人送她進醫院了嗎?”
“送了,我那麼歇斯底裏的咆哮,他才像如夢初醒般慌慌張張地打了急救電話。蕭蕭那天大出血,幾度徘徊在鬼門關門口,連病危通知都下了好幾張!他像個孬種似的縮在走廊的長椅上一聲不吭,最後醫生告訴他經過手術蕭蕭生命無恙,但孩子卻沒能保住時,他竟然二話沒說掉頭就走,就好像蕭蕭沒替他延續香火是件多麼天理不容的事。”林小姐苦笑著撇了撇唇角,“這一走,就又是大半個月,然後便傳來他被老婆設計,飛機失事同歸於盡的新聞。我看著電視裏的報道,直歎老天有眼,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早該下十八層地獄了!可蕭蕭……卻崩潰了……”
韓如玉眯起眼,深知那種徘徊在懸崖邊上無路可退,乞求最後一絲救贖卻隻等來命運殘忍地一推,墜入深淵的絕望與無助。
“那個男人死後,蕭蕭不顧我的反對,堅持拖著虛弱的身體要回到別墅,我怎麼能讓她如此亂來?要知道她摔下樓梯時不僅流了產還傷到了頭,左邊額頭上整整縫了七針,當時裹在上麵的紗布還滲著血!我拽著她不讓她出院,沒想到她竟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惡狠狠地說從今往後她的事不再要我管,我們的姐妹情誼到此為止。”林小姐捂著左側臉頰,仿佛時隔多年,那巴掌依舊隱隱作痛,“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臉上露出那種猙獰的表情,像是地獄裏的羅刹,就算全世界阻止她,她也會與全世界為敵。”
“她回別墅幹什麼?”韓如玉問,眼眶微紅。
“嗬,還能幹什麼——等!就如她最初所言,她要在家裏等那個男人。”
“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啊!”
“死不死,對那時的她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人或者魂,她不在乎,隻是等,她把自己反鎖在屋內,隔絕所有人摒棄了全世界,隻為了等那個人。”
“她瘋了嗎?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她為什麼……”
“夢……二小姐,你冷靜點!”Charles Bank一把握住韓如玉的手。
“別管我,我很冷靜!”韓如玉低吼。
“你的聲音在發抖。”Charles Bank聲音冷得像冰,一語點破韓如玉倉惶的心,“你全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