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耳邊吹過,寒冬的風終歸是不太溫柔的,微風拂麵,自也是寒意拍麵。
傾歌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前麵那衣擺拖地的人,腦中不由回想起,先前她起身準備和宸妃一同離去的時候,墨子央投來的目光。那本應透著淡漠的瞳孔,刹那間隱約有些她瞧不懂的東西劃過,轉回頭時,卻亦瞥見了離情那似有似無的笑意,他那略微上挑的桃花眼,惹的心中略有不甘。
他那副樣子,似乎是在說著,傾歌你還是這般的弱。弱肉強食,你又成了別人的口食。
走了段路,那有些亮堂的宮殿映入眼中,金碧輝煌,自帶一種富貴的堂皇。
“傾歌進來吧。”宸妃轉過頭,溫聲細語道。
傾歌眸子一頓,便也恭順的半福著身子:“娘娘,多禮了,傾歌這般叨擾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啊!”語畢,宸妃似是懊惱的瞪了一眼傾歌,可那眼角卻是上揚著,複又開了口道:“是本宮非讓你過來的,先前誤會了你,於情於禮,讓你過來坐坐自是應當,傾歌,那事可莫要放在心上,若因那事與本宮生分了就不好了。”
傾歌抬起眸子看了宸妃一眼,便又垂下頭,恭敬道:“傾歌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那便好。”聞言,宸妃不由一笑,似而先前那番陰毒的麵容不存在般,麵上皆是一副熟絡的親熱,笑道:“那傾歌,還站在門口作甚,還不進來,夜漏更深的,莫讓寒風侵了體。”
“是。”傾歌點了點頭,便也抬起腳步,跨進了這道門檻,沒有走幾步,耳畔出便是傳來了清晰的關門聲。
傾歌看著前麵走著的人,走姿婀娜,宸妃如今的示好,怕等會是要加倍的奉還。本以為今天隻是來參加宮宴,順便探聽魏皇手上的卷軸,卻沒想到,卷軸卻被魏皇堂而皇之的拿上了宴會中,而自己也成了宸妃眼中的刺。
既入宮,為皇妃,心眼小,行事狠,這般女子終歸風光不了多久。魏皇連自身骨肉亦能為棋,又何況是一個女人。
天下為局,人為棋,居中棋,又何言重。
腦中思緒百轉,卻已步入了那有些暖意的前廳中,房中炭爐灼燒,暖意逐升。
“傾歌,還不坐下。”宸妃揚著笑,手向前伸著,示意傾歌坐下。
“是。”傾歌福了福身,自也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隨即轉過頭,對上正中央的人:“傾歌先前行事不周,還望娘娘包含,若得罪了娘娘,傾歌再次請罪。”
“傾歌,在說什麼,本宮又怎會真生你的氣,還不是怕公主交了壞人,若是知道傾歌你是丞相的人,本宮又怎會那般的說。”宸妃嗔怪的睨了傾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