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她隻能是一個人(1 / 1)

一望無際的黑暗,似乎就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濃濃的黑幕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傾歌站在中央,視線掃過四周,四周亦然黑黑的一片,隻有風呼嘯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清晰。

這,是哪裏?她不是應該在宮裏?

突然之間,矮小的木屋突兀的出現在視線裏,緊接著背後突然響起風刮蘆葦的悉悉索索聲。

傾歌心一頓,連忙向四周看去,可是,依舊是那黑壓壓的一片,隻有眼前的木屋清晰可見,風刮蘆葦聲越來越響,刮搔著耳朵。

熟悉的木屋,勾起心間最殘忍的回憶。

不,不可能的,不會的。

傾歌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搖著頭,腳步沒有思想的向後倒退,拚命想否認眼中看到的一切。

突然之間月光打破這黑暗的一切,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那張溫柔熟悉的臉龐,還有那把血腥的劍。

劍刃出鞘,泛著銀光色的劍麵閃過視線。傾歌身子重重一征,往昔的悔意和傷痛布滿雙眼。

她,她要阻止這一切。

她現在有能力去保護了,她的手也能拿起劍殺人了。

想飛身衝過去把那男子手裏的劍打掉,可,突然,身子好像就長在這地裏,寸步難行。

那劍抬的越來越高,離那女人的心窩越來越近。

不,不要。

傾歌搖著頭,鈍痛感複而又緊緊纏繞住心窩,恐懼感死死的盤踞在眼中。

她要救她!她要挽回一切!

刀光月影,一劍下去,刹那間,鮮血揮灑天際,染紅了視線。

娘!

傾歌崩潰的大喊出聲,眼淚刹那間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為什麼,又一次要告訴她,她是有多麼的無用。

視野中的身影突的下墜倒在地上,鮮血從她胸口處湧出,染紅她的衣裳,浸濕大地。

娘,不要,不要死,不要再一次拋棄我。

傾歌無助的無聲哭喊著,這一刻,心仿佛又被重重的碾碎,痛的人說不出話來。

傾歌眸子狠狠的瞪著那拿劍的男子,他手上的劍還滴流著方才他刺入那溫熱心窩沾染上的鮮血。

她要殺了他!

漫天的恨意席卷心頭,濃重的連那身軀都也伴著顫抖。可,那腳下的步伐依舊難以跨動。

男子轉過身來,瞧著傾歌,卻是嘲諷一笑。把劍拿起,平放在胸口前,手指輕輕一彈,劍麵上的血珠順勢彈落些許。那隱在月光下的麵容,笑的越發的殘忍。

從他嘴中傳出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又狠又準的刺穿心髒。

“你,天命不詳,注定隻能一個人,若妄想擁有,我便會將她們殺盡。”

話語落地,木屋突然消失,風刮蘆葦聲驟然停止,又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靜默無聲的寂靜。

傾歌呆滯的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那一雙手。手張開,什麼都沒有,連風也不願意停留。

眼眸一頓,嘴角卻是扯開一笑,麵上亦然清晰可見那淡淡的淚痕。

是啊!她天命不詳,怎麼能去擁有。

母親因她而死,至親的人卻想她死。

她,隻能一個人,隻能……

身子緩緩蹲下,雙腳曲攏,雙手抱住膝蓋,頭深埋胸口。

就這樣吧!

房中。

墨子央看著眼前高燒之人,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過去換衣服,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就傳來她高燒的事。

“丞相,大夫來了。”劉管家急急的走進來,身後是那方才給傾歌診斷的大夫。

“大夫,請。”墨子央側身讓開,以便讓大夫到床邊。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

墨子央看著床上的人,她的眉頭亦沒有先前的緊皺,可是,那眼,那鼻,那口,似而又在苦苦掙紮一般。

“丞相。”大夫轉過頭來說道。

“如何?”

“姑娘必是心結太重,以至於碎夢散喚起了那些陳舊的往事,走不出來,又恰好淋雨,故此才導致高燒。”大夫恭敬說道。

聞言,墨子央眸子一縮,不知在思慮什麼。過了片刻,方才開口道:“那有什麼辦法。”

“草民會開個方子,與姑娘服下,明日應該會蘇醒,若還醒不過來,那,就有危險了。”

“危險?”墨子央眉間一皺。

“是。”大夫沉重的點了點頭。

墨子央視線轉向床上的人,她,不能有事。

墨子央轉回頭,吩咐道:“你先下去開方子吧!”

“是。”大夫應聲退了下去

墨子央看著床上的人,視線不由變得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