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柔弱的似乎一捏就碎,而那一張麵容似也浸染了眾多的哀愁與害怕。
靜虛站在那裏,突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是別開了眸子,不再去看她。唇瓣似乎是被這天氣給凍僵了,說出的話語已沒有了先前的流暢。
“公主,貧僧……不是他,你……認錯人了。”
“就當我認錯了,靜虛,你隻要記得,我叫做天遺。記住,牢牢的記住,哪怕是生命的最後一秒也不要忘記。”天遺看著他,手不知是因為太冷了還是其它的緣由,攥著他的衣袖的手竟然有些顫抖著。
靜虛看著她,她那害怕的目光他看的清楚,心中一歎:“貧僧自會記得公主的。”
“那便好。”得到滿意的答複,天遺頓時鬆了一口氣,便也鬆開了那久久拉扯著靜虛衣袖的手,揚起一抹笑意,手指指著他,道:“靜虛,你不僅要記得我名字,也要記得我的名字的含義。”
“嗯?”靜虛眼眸微眯,有些不解。
“天遺,天遺,好多人都覺得是被上天拋棄的意思,雖然原先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說到這裏,天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軒哥哥曾經告訴過我,天遺,是老天爺讓我遺忘悲傷,所以你要記得天遺是開心的意思,不是悲傷的。”
靜虛看著天遺,月光下,她的麵容掛著笑,靈氣十足。看著她的目光漸漸有了幾分恍惚,似而意識到了什麼,匆忙斂下目光,恭敬的應道:“貧僧自會記得。”
“那說完我的事情了,便說說你的吧!”天遺那黑溜溜的珠子一轉,不知在打些什麼主意,隻是看著靜虛的麵容,越發笑的燦爛。
“我?”靜虛微微一頓,眉頭微攏,遂又開口道:“不知公主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好,隻要是關於你的。”天遺兩眼直直的望著靜虛的雙眼,笑嘻嘻道。
“公主,貧僧隻是……”
還未待靜虛把話說完,天遺有急急的打斷了去。
“靜虛,莫是我說你了,真不知你這腦子在想什麼,既然你是父皇所看重,必然佛道高深,我好奇也是應該。你莫要被我先前的話所嚇倒,我都說是我自己認錯人了,你也就把它給忘了吧。”天遺雙眼微眯,瞧著靜虛的眼神透著一絲揶揄。
既然天遺都這般說了,靜虛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也隻能低頭恭敬的問道:“不知,公主想知道什麼?”
“靜虛,你為什麼出家。”天遺笑嘻嘻的問著,隻是那隱在袖口下的手卻是不由握緊成拳。
“佛法無邊,自是有一分靜在裏頭,與這塵世當中必是難得。佛曰:四海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靜虛正欲再說下去,卻是被天遺伸手阻攔了下去。
“停……”天遺立馬喊停,她真怕靜虛就這麼一直說佛理下去了。
“不是公主問貧僧的嗎?”
“可我也沒說聽你念……”天遺正想說是念經,可又覺得這話未免有絲不好,急急改口道:“講解佛理,佛理。”說罷,便是嗬嗬笑了兩聲。
“那……公主還想問什麼?”靜虛垂著眸子,看著麵前幹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