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賭,終止不了了嗎?”明知這話說了也不過是個空話,可是心中終還有這麼一份希冀,傾歌看著天遺,目光有些迷蒙。
“傾歌,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哦!”天遺揚起笑容,一陣風吹來,將她的發絲向左吹去,花瓣飛落,隨著風與她身邊舞蹈,恍惚間,似是一個笑語盈盈的仙子在你麵前。
傾歌一愣,自也明白天遺心中的想法,可是,為了一場賭賠盡人生,值嗎?
“值嗎?”傾歌目光一頓,直直的看向天遺。
“從我明白所有的事件開始,我便知道,這場賭由不得我來終止。父皇下旨召我回宮,我知他意在何為,這親,我是必要結的,容不得我說一個不。”天遺一笑,笑容中卻帶著一份羸弱和苦澀。
傾歌看著天遺,腦海中不由想起惜塵曾經說的話語。皇上在密謀什麼,而且密謀了這麼多年,到底天遺和這場密謀有什麼關係?
“天遺,你的母親是什麼人?”傾歌疑惑的看著天遺,當初天遺能拿出龍淵卷軸,想來她母親的家族自然是守護龍淵卷軸的,那皇上當初找天遺的母親,是否也是這個原因?可是,若是為了龍淵卷軸,又為何要讓天遺嫁給一個江湖術士,難不成隻是為了趕走天遺?
“我的母親?”天遺不由輕笑出聲,隻是笑容中卻是滿滿的自嘲:“她不過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背叛了她家族的人。”
“家族?”傾歌眉頭一皺。
“傾歌,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訴你,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會更好。”天遺略帶抱歉的說道,她不願把傾歌扯進這場是非之中:“你隻要明白,這個結果將是最好的結果。”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傾歌輕笑道:“你出嫁的時候,我來給你梳頭。”
“好。”天遺笑著應道:“幸而,出嫁是在下個月,這樣我便能看完海棠花整個花季了。”
“天遺,老天爺會讓你幸福的。”傾歌看著天遺,她不願相信老天爺真的會忘記這個如花般美好的女子。
“嗯,傾歌,記得,該爭取的時候別放棄,該抓住的時候別鬆手,緣分這東西,其實懸乎的很,你若就這麼任它動著,它便就這麼溜走了,來不及讓你去追趕。”天遺握住傾歌的雙手,她知道傾歌定是懂她的意思。她的緣分不由自己,但是傾歌的緣分是能爭取的。
傾歌一愣,她當然知道天遺對她的祝福和希望,可是……她的緣分她要怎麼爭取!怎麼用這隻有一年的壽命去爭取!何況……沒有得到,就不怕失去。其實,她懦弱的很。
“好!”傾歌點了點頭,垂下了眸子,隱去那有些龜裂的目光。
隨後,傾歌便也隨著天遺進了屋,兩人東拉西扯的扯了些話,這氣氛外人麵前是喜悅的,可是,她們明白,這氣氛有些壓抑,一種不舍,心疼的壓抑。
兩個時辰很快就要到了,傾歌便也起身告別道:“丞相讓我兩個時辰去宮門口等他,如今時辰差不多到了,我也該走了。”
“嗯,記得我說的話哦~”說罷,天遺便是有些曖昧的眨了眨眼道:“加油上吧!”
聞言,傾歌重重一怔,隨即卻又無可奈何的扯開一笑。若她能和天遺一樣,樂觀堅定開朗的,或許她也能做到她說的一樣了。
“保重!” 傾歌認真的說道。她希望天遺能一直快樂的笑著。
“嗯,快走吧!莫讓丞相著急了。”
“那我先走了。”說完,傾歌便也出了這屋子,走出去的時候,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海棠。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天遺她一直在等著一個人,隻可惜,不能等了。
傾歌便也隨著小德子重新回到了方才出發的地方,隻是,空曠曠的,墨子央似乎還沒過來。
等了一刻鍾,卻是見有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在小德子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便是見小德子麵色一凝,轉頭對著傾歌著急的抱歉道:“小姐,奴才有些急事,怕是不能和小姐一起等候丞相,還望小姐恕罪。”
“沒事,有事就去吧!”傾歌不在意的說道,她不是小孩,等人這事還需人陪。
“那奴才先行告退了。”說罷,小德子便連忙跟著那小太監急急的向遠方走了去。
傾歌無聊的看了眼周圍,不知墨子央和皇上在商討些什麼,這時候還沒商討完。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眼前不再是空曠,卻是有個人影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傾歌雙眼一眯,帶著警惕。這時候,他來做什麼?
“怎麼進宮了?”離情走上前去,麵色故作驚訝,其實傾歌進宮他本就知道,宮中早已埋下了他的眼線。
“如此光明正大的同我說話,就不怕被人發現端倪?”傾歌挑眉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