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個哆嗦,剛一扭頭,就看到一把泛著寒光的槍抵在他頭部。
剛才還將帽子遮得很低的女人,忽然抬起臉,一張明媚的臉上卻帶著森冷的笑意。
“車子給我,過兩天我會給你打一筆錢,如果還想和老婆孩子在Z城混,就給我把今天的事忘了,知道麼。”
司機沒有想到對方會掏出槍,愣了一下之後忙不迭地點頭。
畢竟,他拉個客人隻是為了口飯,命都沒了,還敢指望著別的麼。
蘇魅兒見他倒識趣,點點頭,示意他開車門走。
司機緩緩拉開了車門,一步一小心地走下去,似乎生怕對方一個反悔,從後麵結果了他。
不過還好,一直到他走遠,女人都沒有動手。
蘇魅兒收回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傑森,我要你幫我把今晚所有相關記錄抹掉,包括超市裏的監控,還有今晚見過這件事的人,麻煩你處理下。”
說完她掛掉電話,利落地發動了車子。
這一次,車子駛回了市區。蘇諾兒沒敢去酒店,怕留下信息,隻好順便將男人在這裏的公寓地址也給調查了。
盡管一個人扶著一個體重正常的成年男子上樓幾乎不可能,但是蘇魅兒此刻也別無他法了。
他這個樣子,不能被人見到。
好在此時的言湛似乎從深度昏迷中恢複了一些,他自己是有意識的,整個上樓過程中雖然靠著蘇魅兒支撐,但他自己也在嚐試著移動。
電梯門打開,蘇諾兒連拖帶拉地將男人塞進了房裏。
啪,燈被打開,一室刺眼的明亮。
地上躺著的人依舊一動不動,蘇魅兒從身上掏出一管針劑,注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能喚醒人的清醒劑,但是他醒來之後,恐怕會更痛苦。
隻是,這份痛苦宣泄出來,他不會有事,但如果一直昏迷下去,卻難保不出什麼事。
隻要清醒著熬過去,也就沒問題了。
過了幾分鍾,言湛幽幽地睜開了雙眼,滿臉掙紮慘白的模樣。
之前昏迷的時候,他還隻是抽搐,如今整個人都扭曲起來,不知道是疼所導致的,還是單純的某種病發癲瘋。
隻有蘇魅兒知道,這是移植在他體內的代號九的“藥”發作了。
看著因為逐漸清醒而更顯猙獰的麵孔,她的心底竟然劃過一絲不忍。
她了解,他現在的痛苦不隻是因為疼。疼的那部分會折磨他幾個小時,但是以言湛的定力,完全可以忍受過去。
他難受,他抽搐,那是神經已經到了完全無法受自己控製的地步。
他會感到冷,窒息,跟被卡住喉嚨口一般的死亡感,有些類似於毒yin,但是比那要可怕千百倍。
這種藥一旦發作,五感會被剝奪,整個人猶如陷入最絕望的冷寂,最殘酷的死亡之中,卻感受不到任何外在的存在。
很多人最後不是死在那生不如死的生理折磨上,而是死於心理崩潰。
更不要說那種每根神經都被燃燒的淩遲感。蘇魅兒看著腳下狼狽不堪的男人,第一次無法冷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