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穩婆從寢宮走出來,又驚又喜地嚷道:“姑娘生下的孩子居然有奇光。”
另一個年長的宮女抱著不足月的嬰兒急急忙忙跑到修玄道人跟前,這是之前國師叮囑過的,嬰兒一出生就必須馬上抱給他,一方麵是確定嬰兒尚未被魔心戕害,另一方麵也要他才能檢查出這個早產兒到底還有沒有活路。
修玄道人抱著嬰兒,看到他全身通透如散發著熒光,不過光亮持續的時間不久,待修玄接過孩兒之後,他身上的光亮漸漸地消失,緊接著修玄發現嬰兒不哭不鬧,跟一般普通嬰兒似乎不太一樣,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撫嬰兒的臉頰,這才發現嬰兒全身都冰涼。
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孩子的心被魔心吞食,夜兮生下的是一具沒有心的死嬰。
“國師,夜兮姑娘生下孩子之後也昏厥了,現在雖然暫時穩定,可是情況似乎也不太好啊。”宮女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知道了。”修玄緊摟著嬰兒,心情跌落至冰點,他不知道該怎麼向王上交代,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具小屍體,事實上他凝視嬰兒時,隻覺得他酣睡的模樣十分可愛,並不覺得這是一具死嬰。
“國師,國師……”皇甫桀飛速趕來,闖入寢宮看到修玄臉上十分難堪,料想也有了結果;國師跪著將嬰兒舉起,頷首說道:“貧道沒用,不能保住王上的子嗣。”
皇甫桀難以置信地注視嬰兒,這時候嬰兒身上的光亮完全消失無蹤,而呈現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孩子,隻不過他現在不哭不鬧,像是熟睡了,緊閉雙眼,連呼吸都顯得奢侈。
“這是我的孩子……”皇甫桀摟著嬰兒,落淚哽咽:“這是我們的孩子……”
皇甫桀還未嚐盡初為人父的喜悅,可現在卻隻能飽嚐失去孩子的痛苦;他摸著孩子的小臉蛋,那眉眼之間像極了夜兮,小巧玲瓏的嘴巴微微上翹,看著根本就不覺得孩子已經沒了生命。
“這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皇甫桀忍受錐心之痛,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讓魔心捷足先登。”
“晚了,晚了,為什麼總是晚了。”皇甫桀暴怒地罵道:“我的孩子怎能就這樣死去。”
“王上,節哀順變。”修玄道人無奈地勸道。
皇甫桀深吸一口氣,冷然地問:“你剛才說,孩子的心被魔心吞食,這麼說,孩子需要的是一顆心?”
修玄道人瞪大雙眸盯著皇甫桀,隻見對方從懷中拿出一顆晶光四射的血色玉珠,這顆玉珠對與修玄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王上,你怎麼會有聖血金珠?”修玄道人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王上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居然弄到難能可貴的聖血金珠。
“這顆本應該是在夜兮體內的,孩子是夜兮的一切,我相信她也願意救活孩子。”皇甫桀說著,將聖血金珠塞進小嬰兒的嘴中,玉珠沿著嬰兒的喉嚨一直往下滑動,到了屬於它的地方,它才安安分分地停在嬰兒的身體裏。
霎那間,嬰兒的心口突然飛出一盞明燈似的光亮,照得生輝,熒熒流轉;片刻之間,就在人們沉浸在驚恐中,忽地,嬰兒張開嘴,哇哇地大哭起來。
聽到嬰兒的哭聲,眾人落下心中的石頭,又驚又喜,難以置信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嬰兒揮動小手,努力地哭喊,像是宣稱他在這個世界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