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也就是說沒得反駁了……
黎皓雪隻能把頭靠在椅背上，想著，該怎麼向兒子解釋。
至於去見什麼人，她也沒什麼心情去問了。
今天，也真是糟糕透頂了。
……
到了周末，葉靳謙驅車把她帶到一個療養院。
這個時候她才有了好奇心，為什麼帶她來療養院？這裏住著什麼重要的人嗎？需要帶著她來見人那麼重要？
一個安靜、很適合休養的地方，環境很好，依山傍水，病房裏也是高級病房，周圍沒有太多人住。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們，似乎是在望著窗外。
葉靳謙很自然地拉上她的手，走到那個女人麵前，蹲下，神情是前所未見的溫柔：“媽，我來看你了。”
黎皓雪很震驚，媽？
原來是葉靳謙的媽媽……
但是，她的眼睛……
似乎看不見？
被拉著的手有些緊張地收緊，她有些無措地看向葉靳謙。
他卻把自己的手交到葉母的手裏：“媽，之前跟你提過，黎皓雪，我把人帶來了，你好好看看。”
“皓雪，叫媽！”
黎皓雪張了張嘴，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媽。”
麵前的女人，很溫婉恬靜的樣子，可以想象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麗大方又溫柔賢淑的好女人，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方雲臉上一直有一抹恬淡的笑容，性子應該也是淡淡的那種，手上的觸感，已經有了一些皺紋，有些粗糙，但是撫在她的手上，是很輕柔的。
她又慢慢地把手摸上她的臉，似乎在仔細地撫摸她的輪廓，想知道她的長相。
“應該是個漂亮的姑娘。”
她的聲音很輕柔，讓人聽著很舒服。
她蹲在她的膝蓋前，很認真地在端詳她。
葉靳謙的眼睛很像她，溫柔的時候能滴出水來，但冷下心的時候，應該冰冷得不像樣？
隻是她的這雙眼睛，已經無神而空洞了……
“我聽謙兒提過你幾次了，叫皓雪，是嗎？我相信謙兒的眼光，你一定是個很不錯的姑娘，謙兒他一個人慣了，有你陪著他，我也放心，希望你們兩個可以好好的，有空的時候，就過來陪我說說話。”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輕輕拍著她的手，那種感覺，很像母親，很溫暖。
黎皓雪的眼淚險一些就要掉出來，好在她忍住了，擠出一個笑容，更加小心翼翼地說：“嗯，媽，你放心，我一定陪在靳謙的身邊，我們兩個也會好好的，您就放心吧。”
她就是想說點什麼話來寬慰一下老人家的心。
又看了一眼葉靳謙，估計他也希望自己這麼做？
也許這就是他帶自己過來的原因。
也許他想讓所有人都清楚這樁婚姻的事實性，也是這個原因吧。
黎皓雪心裏的震驚，還是蠻大的。
從葉家出來的女人，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再想到葉家裏麵的情況，她又有些理解，同時又有些心疼葉靳謙和葉母，這麼多年，該有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