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是個自由撰稿人,好不容易靠稿費掙得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可這安樂窩卻不安寧,每當夜幕降臨後,對門鄰居要麼“卡拉OK”,要麼高朋盈門,夜夜喧聲大作。夜晚本是洪濤的寫作時間,這一來等於斷了他的生路,害得他成天長籲短歎:好鄰居可遇不可求啊!
幸運的是,兩個月後,對門鄰居賣掉房子搬走了。
新來的鄰居,是一個二十歲多一點的姑娘,體態婀娜,雙目顧盼生輝,讓人看著養眼不說,作息時間竟和洪濤完全合拍:每晚8點鍾左右,洪濤便會聽見對麵“咣”的關門聲,接著“咯噔咯噔”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每到淩晨兩點左右洪濤收筆之時,那腳步聲又由下而上,開門、關門之後,悄無聲息了。
洪濤不禁對這晝伏夜出的女鄰居產生了好奇心,看她那副勾人魂魄的長相,會不會是從事那種職業的呢?說不定能從她身上發掘出素材來呢!
這天淩晨一點鍾剛過,洪濤正在寫他的作品,樓道裏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女人的呻吟。洪濤心裏一驚,一躍而起衝到門邊,貼著門上的貓眼朝外看,隻見兩個身材魁梧的小夥子將他對門那個女鄰居架到她家門口,其中一人騰出一隻手來翻她的坤包,似乎是在找開門的鑰匙。
“歹徒!”洪濤額頭直冒冷汗,來不及多考慮,返身撲向客廳裏的電話機,準備打110報警。
他剛拿起話筒,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嚇得他靈魂出竅!一個男人的聲音問:“有人嗎?”
洪濤大氣也不敢出,呆住了。
接著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先生,幫幫忙,我的鑰匙丟了,幫幫忙吧!”
洪濤聽出來那是女鄰居的聲音。人家有難,不能不幫,他於是“吧嗒”打開了房門。
架著女鄰居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對洪濤說:“先生,對不起,你鄰居是我們的同事,她酒喝多了,鑰匙也搞丟了。”他一邊說,一邊朝洪濤房間裏瞟,發現客廳裏有長沙發,就說:“看來隻有明天想法把門弄開了,現在都已經淩晨了,能不能讓她在你這沙發上……”
女鄰居也強打著精神求助似的看著洪濤。
洪濤哪裏還能拒絕,連忙幫著那兩個男人一起,將女鄰居抬到沙發上。那兩人如釋重負地喘著氣,說了聲“拜托啦”,就匆匆離去。
洪濤知道濃茶能解酒,他轉身到廚房燒水,準備給女鄰居泡茶。可當他再回到客廳時,卻驚得目瞪口呆:短短幾分鍾時間,女鄰居已端坐在沙發上,風情萬千地看著他,哪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見洪濤又驚又窘的模樣,女鄰居“吃吃”一笑,說:“洪哥,今晚我出盡了洋相,又妨礙了你的工作,真是抱歉得很。”
洪濤吃驚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姓洪?”
女鄰居朝他燦然一笑:“我租這裏的房子,總要先了解一下鄰居吧?”說罷,她躬身脫下一隻高跟鞋,抽出鞋墊,摸出一把熠熠發亮的鑰匙,站起身來,擰開房門,飄然而去。隻聽對麵開門、關門聲響過之後,一切又歸於寂靜。
洪濤如身在夢境,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琢磨著這事的來龍去脈,設想了若幹種可能,可是越想越迷糊,直到黎明時分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晚上,對麵的開門、關門聲又準時響起,緊接著就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洪濤的心頓時“怦怦”直跳,不知是興奮呢還是緊張,他走過去,打開門,一股濃重的香水味兒撲麵而來。
女鄰居站在門口,淺淺地笑著,神情顯得格外嫵媚:“洪哥,昨晚真對不起!”
洪濤連連擺手:“遠親不如近鄰嘛,小事一樁,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