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生氣,下次我一定會先跟您說的……”司徒芍藥擺出懺悔的姿態,隻求母親快快息怒。
“還有下次?”司徒夫人難得厲聲地責罵。“娘不準你再靠近那位關家二少爺,聽到了沒有?”
司徒芍藥不假思索地表達自己的看法。“娘何必在意別人的想法,我隻是想要和他交個朋友,有誰會說閑話?”
“娘說不準就不準!”司徒夫人堅持地喝道。
“娘!”她索性就跪在母親麵前,希望得到允許。
見狀,司徒夫人氣呼呼地從從圓凳上站起來,了解這個女兒脾氣有多倔,從來不為任何人下跪,這會兒為了關家二少爺不惜這麼做,讓她更是憂心忡忡,一定要阻攔到底。
“你這丫頭怎麼變得這麼不聽話了?娘這麼做都是在為你著想……好!既然你這麼愛跪,那就這麼跪著,不要起來。”見女兒就是不明白她這個當娘的苦心,讓司徒夫人更加氣苦。
“娘……”司徒芍藥望著母親步出小廳,真的不想傷她的心,可是又無法照著母親的意思去做,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她隻能繼續跪在小廳內,想要等母親心軟,開口叫自己起來,說不定還會收回成命,不會再反對她去找關家二少爺了。
酉時——
外頭天色都暗了,關軒雅才昏昏沉沉地醒來。
“二少爺醒來了正好,藥還熱著,快喝下去吧……”周大夫把藥碗交給小廝,由他來伺候。
“我睡了多久?”關軒雅讓小廝扶坐起來,喉頭有些乾。
“二少爺大概睡了一個多時辰了……”小廝小心翼翼地將白瓷瓢羹兒湊到主子的唇畔,慢慢地喂他喝完。
入口的苦澀藥汁讓關軒雅的腦袋稍稍清醒一些。“她……周大夫別怪司徒家的二小姐,是我要出去走走,才會請她幫忙的。”
周大夫歎了口氣。“我不是不了解二少爺的心情,可是也不要急於一時,咱們既然到了京師,有的是機會,慢慢來。”
“是,我明白。”關軒雅勉強地笑了笑,他不是急,而是希望能有一次可以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個時候,房門響起一聲輕敲,接著白術便進房來了。
“二少爺沒事吧?”白術心想要是病情嚴重,得去百安堂通知老爺。
關軒雅輕扯了一下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勞你擔心了,喝了藥之後應該會好些……對了!二小姐呢?她沒挨司徒伯母的罵吧?”
“她……”白術不知該不該說。
“怎麼?司徒伯母很生氣嗎?她是不是怪二小姐自作主張,私自帶我出門?”關軒雅也很後悔沒有思慮得更周全,這才會害了司徒芍藥。
白術反過來安慰他。“夫人向來疼愛二小姐,不會那麼狠心讓她跪太久的,等老爺回來就會叫她起來。”
聽到司徒芍藥正在罰跪,教他怎麼還躺得住,這麼一想,關軒雅便不由分說地掀開被褥,作勢要下榻。
“二少爺要做什麼?”小廝見主子要起來,趕忙伸手扶住他。
周大夫也開口製止。“二少爺的燒還沒退,要多休息才行。”
“我必須去跟司徒伯母解釋……”禍是他闖的,他才是元凶,怎麼能讓司徒芍藥代為頂罪,關軒雅於是咬緊牙關,氣喘籲籲地站起身來。“幫我拿袍子來……”要罰也要兩個人一起罰。
“是。”小廝匆匆地轉身,把袍子拿來,幫主子穿上。
關軒雅確定自己都穿戴整齊,靠著小廝的攙扶,步履艱難地往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