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並沒在意,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隻是為什麼這個傻傻的小丫頭總是會不經意地闖進我的視線,打擾我的心情?
我知道她是好心想幫我,可是那是我辛辛苦苦畫了幾天的畫,就這樣被她毀了。還有,為什麼我發現自己的腰帶上會多了好幾個香囊?
而且每次我要生氣時,她都是一臉可憐的樣子,讓我隻能將火壓下,最後自己熄滅。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叫做蘇蕊的小丫頭就是我文子清的克星。
後來,那小丫頭央求我教她識字,我答應了。其實蘇蕊隻是看上去很呆,學起字來還是很快的,而且寫的字也勉強可以看。
小丫頭見自己寫的字,每每都會笑彎了大眼睛。
本來這樣倒也算是相安無事了,可是一日那小丫頭哭著闖進我的屋子,含著淚問:“大人,你會娶我嗎?”
我愣了。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我也是呆呆地看著她。
“我知道了。”她突然低下頭又跑了出去。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過了兩天我聽說是管家給她說了一門親事,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卻不甚在意。
後來的那些日子我都沒有看見蘇蕊那丫頭,我隻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清淨了,卻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她。
一天無意間我看見了那些蘇蕊做的香囊,由於好奇我打開了一個,卻發現裏麵不僅僅隻有幹花,還有字條。
那字的筆跡很是稚嫩熟悉,是蘇蕊的字跡。
上麵清晰地寫著幾個字:大人一生平安。
我笑了笑,又打開另一個,果然,又是一張字條,寫著:大人事事如意。
我仍舊笑著,卻覺得心中有些發酸。
幾個香囊裏的字條上寫的都是祝福我的話,直到看到最後一個,上麵的的話卻是讓我的心狠狠一疼。
那上麵的筆跡已經熟練了很多,幾個清秀的小字,寫著:大人,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反反複複想著的隻有這一句話。
咳咳,不要問後來,後來當然是小丫頭沒有嫁成,被我搶到了手。
成親很久之後,小丫頭總是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我喜歡她,我隻是淡淡的笑。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為什麼你不早點出現?
後來,慕言無意中得知君伊寧中了情蠱,所以才會離開。他心中又恨又惱。
他怎麼會那樣的笨呢,難道看不出她每天都在忍受痛苦嗎?
君伊寧知道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情蠱沒有解藥了。”
慕言洗耳恭聽。
“我開始離開你,以為那樣就會減少痛苦,也不會害了你,可是我離開的那些日子,日日都要忍受心痛的煎熬。直到一日我遇見一位方丈,他跟我說:既然都會痛,那麼為什麼不因為在一起而痛,而要因為離別思念而痛呢?所以,我就回來了。可是漸漸的我發現心痛越來越輕了,到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君伊寧柔聲道。
她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精通蠱毒的人,卻都說情蠱無解,可是她中的蠱卻自己解了。
慕言沉吟了片刻,道:“因為人們中了這情蠱都想著離開對方或是為對方著想結束生命,而他們卻沒有嚐試過繼續在一起。其實繼續在一起,便是解藥。”
君伊寧點頭輕笑,“沒錯,越是離開,便越是思念。”
便越是痛。
由於逸安從小從粘著解語家的小丫頭,所以君伊寧便和解語商量為他們兩個定了親,誰知幾年後,逸安卻越發害怕那丫頭。
每每這時大人們都會逗他,你不是從小便叫人家媳婦媳婦的,怎麼越長大越對人家不親近了?
逸安聽了每次都咧著嘴,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等到逸安十八歲成年,解語便與默到了衛國,說是商量兩家的婚事,這下逸安可毛了,一個勁的求著君伊寧解除這門親事。君伊寧自是不依的,雖然自從來了衛國見那小丫頭的次數不多,但是她是很喜歡那個丫頭的。
不過逸安是死活不幹,這事兒似乎傳到了小丫頭的耳裏,小丫頭隻是笑嗬嗬地進了宮,看見逸安笑嗬嗬打了一個招呼。
正在逸安的俊臉還是一片茫然時,小丫頭一腳踩在了逸安的腳上,恨恨地道:“死逸安,你不想娶我,本姑娘還不想嫁你呢!你以為本姑娘嫁不出去嗎?告訴你,追求本姑娘的人能夠從這裏排到城外!哼!”
逸安疼的齜牙咧嘴,半天擠出一句話,“刁婦!”
結果又吃了小姑娘一腳。
自那後這門親事便真的解除了,隻是是那小姑娘求著解語的。君伊寧與解語兩個大人也是沒有辦法,既然孩子都不願意他們便也懶得攙和了。
隻是後來,當逸安心虛地拉著君伊寧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這輩子非那小丫頭不娶時,君伊寧恨不得狠狠教訓這個兒子一頓。
她似笑非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逸安裝可憐,“母後,您也不想這輩子都抱不到孫子吧?還有父皇也讓您出麵說說呢。”
“你父皇?”君伊寧挑眉,“那麼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逸安蔫了,扁著嘴,傷心地道:“我還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啊!”
君伊寧哼笑了一聲,“去看看你哥你就知道了。”
逸安徹底投降。
誰讓他和哥哥都那麼像他們的父皇,真是鐵證如山啊!
君伊寧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看著他道:“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嫂子懷了身孕,好像還是雙胞胎,所以母後我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了。”
逸安徹底崩潰,掩麵而逃。
有時幸福,隻是一個轉身的距離。有時愛情,隻是一個擦肩而過後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