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敏琪令人將我與蔡文金抓到樓上,顫巍巍的樓梯不停輕顫搖晃,一步一層土。
琦露沒有在廢棄廠裏,她大約是離開了,微微鬆了一口氣。
席敏琪盯著我,嘲諷的笑了一下,我覺得席敏琪真的又人格分裂症,她方才還在餘正的懷裏大哭各種失落,現在她滿眼陰狠,似要將我剝皮割肉。
蔡文金受了傷壓在一邊跪下,我的雙手綁在一起,席敏琪穿著餘正的襯衣站在過道上,一點也不在意樓下是否有人,他隻是看著我笑得很誇張。
我看著都覺得她造假的蘋果機掉落,“席敏琪,你想做什麼?”
“嗬嗬~”席敏琪笑道,“我想做什麼,你一會就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向樓下走去,令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好好盯著我,她光著腳下樓,站在餘正的身邊。
不遠處的蔡文金掃了我一眼,那目光我有些看不懂,卻給我一種會幫我的感覺。
“你疼不疼?”我看著蔡文金臉上的血,問道。
蔡文金搖了搖頭,“這點傷算什麼。”
我並不知道蔡文金的經曆,自是看著他流了很多血,有點擔憂。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爭吵,席敏琪的聲音特別大聲,從他們的對話,我猛然想到席敏琪這是在等杜浩笙來找我。
我有些著急了,猜不到席敏琪這個瘋女人會用我威脅杜浩笙做什麼。
現在的席敏琪根本就不再是以前為了得到杜浩笙低聲祈求,現在她已經與杜浩笙撕破了臉,她的偽裝已經被杜浩笙識破,她不用再裝。
我想杜浩笙肯定也知道席敏琪就是在裝,以前杜浩笙沒有拆穿,而現在席敏琪的模樣,我想杜浩笙定不會驚訝。
大約過了半小時,我聽見汽笛聲,接著一群人從大門外走來,我抬眼就看見杜浩笙,他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領口解開,袖口的扣子特解開了,雖然隔得有些遠,可我從他的動作上看出他很不高興,渾身充斥著一股戾氣。
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杜浩笙了,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夜晚。
門口站著餘正的兩個手下,那兩人一看見杜浩笙就慫了,立刻走回餘正身邊,說,“杜、杜少來了。”
席敏琪轉頭就看見杜浩笙,她的臉一下就變了。
特別的快,比川劇變臉還快。
席敏琪的臉上全是楚楚可憐,她身上隻穿著一件餘正的襯衣,不停的輕顫,大腿上又是血看起來就像要倒了似的,深深的看了杜浩笙一眼,轉頭盯著餘正,還是一副白蓮花的模樣,“阿正,我真的很喜歡浩笙,為了他我可以改變一切,包括這張臉,為了與正常人一樣,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國外的醫生替我截腿,讓自己的兩條腿變得一樣長,阿正,你不能罵我,你不可以罵我,這都是愛,我愛浩笙。”
席敏琪的聲音有些尖,我在樓上都聽見了。
我想杜浩笙也應該聽見了。
餘正痛心疾首的握住席敏琪的手臂,搖晃著說,“你醒一醒吧,小琪,你這樣自欺欺人到何時,笙哥不喜歡你,你這麼做隻會傷害自己。”
“可我不這麼做,我又能怎樣,這長臉才讓他多看了我一眼,其實,我早就知道浩笙不是杜家的孩子,他是我父親的兒子,我一直不願意去相信,後麵知道他喜歡這長臉,我就去韓國整容,起初整得不好,一點也不像,我又去整,為了這長臉,我動了幾十刀,差一點我就倒在手術台上永遠也醒不來了,可我想著浩笙,想著我還沒有讓他看見,我又挺了過來,磨骨的時候心髒的血回流進入氣管,差一點死了,還好我命大活了下來,當我解開裹布臉與那張臉一樣的時候,我高興得恨不得立刻回國,可我的腿還是一瘸一拐,我受不了瘸子這個名字,又找人四處尋醫生,後麵終於找到醫生為我動刀,車禍受傷的腿短了三厘米,醫生一次隻能切割一厘米。”
席敏琪的眼裏全是淚水,抬起腳向前一些,手指著它說,“我動了三次手術,躺在床上兩個月,我差點以為腳不會走了,恨不得將那個醫生殺了,後麵我硬著頭皮下地走路,走一下就像無數根針刺入肉裏似的,痛,每天我走一小時,痛得大汗淋淋,我依然堅持了下來,你看我現在走得快了,都是因為我心中的夢想,我要見浩笙。”
“後麵,我就回來了,我在晚宴上跟在他的身邊,可他就像沒有看見我的臉似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女人,我知道席濤喜歡那個女人,逼著席濤動她,可席濤不同意,我隻得動用了父親給我的股份,讓她進了看守所,我想讓她在看守所裏吃點苦的,可浩笙找人打點了監獄沒有人得罪浩笙,後麵我知道有人再找我,外麵躲不了就去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