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席國安的結局(2 / 2)

噗的一聲,席國安吐血了,隨之暈倒在地,警員立刻上前,撥通急救中心,扶著席國安平躺在地動作熟練,似乎席國安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看著救護車到來,兩人將席國安抬上救護車,床架上明亮的鐐銬特別的顯眼。

回到別墅,我心裏很沉重,席國安昏迷那一瞬間不停在我的腦中出現。

阿姨喊我,我也沒有聽見,直接上了樓,一直坐在床前的沙發上,心裏很是糾結。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外麵一片漆黑,我聽見汽笛聲響起。

我沒有瞞著小軍,杜浩笙也知道我去了那裏。

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了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打開,杜浩笙鞋子都沒有換就走了上來。

昏暗的屋子,雖然沒有開燈,可我們還是看見彼此的眼睛。

杜浩笙沒有上前,我也沒有跑上前去,因為我心裏真的很愧疚,這一瞬我竟然想杜浩笙去見一見席國安。

好一會後,我開了口,喉嚨有些幹,聲音帶著一絲暗啞,“杜浩笙——”

杜浩笙停頓了片刻,將手中公文包放在一邊,向我走來。

我看著那雙皮鞋停在我身前,我蹲下身彎腰解開他的鞋帶。

杜浩笙坐下,我將他的鞋子脫下放在一邊。

雪白的襪子,黑色的長褲,特別的顯眼。

房間裏很安靜,偶爾聽見外麵的風在吹著。

我動了動唇,試了幾次才發出聲音,“你、去見一麵吧。”

杜浩笙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他得了肺癌,是晚期,他放棄治療,”我又將事情說了出來。

杜浩笙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麼說你心裏不好受,可解鈴還須係鈴人,杜浩笙見一麵或許你心情就不一樣了,很多事情也就釋然了。”

最後,杜浩笙還是去見了席國安,是在三天後,看守所打來的電話,席國安的病情惡化後。

我沒有跟著杜浩笙,也不知道杜浩笙與席國安說了些什麼,回來後他直接打了譚洪的電話,讓譚洪將那把鑰匙拿去,將股票基金賣了捐獻給災區、貧困的孩子。”

席國安在開庭那天精神特別的好,我作為旁聽去了,被告的家人那一塊空空無一人,席國安特意看了一眼,希翼的目光一下就灰敗了。

席國安沒有請辯護律師,在法官列舉出他的總總罪行後,非常誠懇,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認罪伏法。

法官讓他簽字的時候,席國安要了一個請求,他說他希望執行死刑,死後焚燒,骨灰灑進黃浦江。

席國安執行死刑就在第二天,所以判決當天,他很希望杜浩笙能來看他,可一直沒有等到杜浩笙。

我也以為杜浩笙沒有來,可後麵譚洪說杜浩笙就站在法院外,他看著席國安走出法庭,走回看守所。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杜浩笙起得有些早,穿著一套黑色的襯衣西褲,黑色的皮鞋,出門的時候還帶了衣服墨鏡。

我沒有跟著杜浩笙,卻是猜到杜浩笙即將去哪裏。

在他出發後十分鍾,我也跟了去,城西看守所門外。

杜浩笙筆挺的站在外麵,仰頭看著那麵迎風飄搖的五星紅旗,眸光晦然。

我就站在轉角,離杜浩笙十米的距離。

上午八點,時間一到,看守所準點響起喇叭,接著裏麵隱約傳來口號聲。

一片整齊的聲音後,就安靜了下來。

九點的時候,我聽見看守所裏傳來的鍾聲,特別的沉,特別的響,這是死刑伏法後的聲音。

我聽來有種生命盡頭的感覺,心裏很沉重。

半小時後,看守所的大門打開,幾個穿著軍裝的男子抬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上前,最後停在杜浩笙的麵前,他們對著杜浩笙行了個禮。

一輛黑色的殯儀車開來,杜浩笙的人將席國安的屍體抬上了車,一直開往火化場。

席國安化成一盒灰從火葬場出來,工作人員將骨灰送上,杜浩笙沒有去接,譚洪上前接過。

然而,就在此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側麵跑來,直接搶走了席國安的骨灰,然後對著地上狠狠一摔,廉價的骨灰盒瞬間碎裂,裏麵白白的骨灰倒在地上。

天空吹來一陣大風,那些骨灰被吹散了。

很快,一小堆的白灰不見,沒有一點影子。

那個女人笑得特別大聲,仰天長嘯。

散落的長發吹開,我們看見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