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還沒有掃黃,百樂門裏每晚都有裸替表演,穿著性感內衣的公主,一個一個走在圓台上,塗滿緋紅指甲油的手握著鋼管搔首弄姿,靡靡的音樂中,一個個最後一絲不掛的站在台上,眾人看得興奮時一個勁的往她們的身上砸錢,她們還一點也不害臊的笑著,送著飛吻。
我心裏有些抗拒,然後離了職。
我上了幾天的班,上麵還是給了我錢,一百二十元。
經理看著我說如果沒有找到工作,我還可以回去。
那時候,我特別的心高氣傲,我想隻要辛苦點,錢可以少掙點,反正我就是養活自己,應該不是很難。
可,我還是太年輕了,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在冰冷的大上海沒有人幫助,就靠自己,是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的。
我去應聘了茶樓小妹,可對方看我太小沒有成年,根本不錄用,後麵又去應聘掃大街、洗盤子,可對方都說我太小不錄用,一天天過去,我包裏的錢都花了一半多,毫無工作可言。
可,我還是沒有回去。
我在一家汽車旅館裏,就租用鋪位那種,每天十五元,每頓飯我就吃一哥饅頭或者一個包子。
然而,就算我再防範,可還是著了道,那天晚上我實在太困了,一下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我藏在衣服裏麵的一千多元錢掉了。
當時,我不相信錢不見了,我在床上到處早,將整個床都拆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錢,最後另一個鋪位的女子說你的錢被人偷走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早就有人盯上我了,昨晚她們趁我睡著有人翻開了我的衣服拿走了錢。
我著急的問著那個女子她有沒有看見是誰,那個女子就是不說,我氣得真想打架,可我又能打誰?錢都不知道被誰偷了。
沒有錢,老板就將我趕出旅館。
上海的夜很漫長,也特別的冷,黃浦江的風刮在臉上特別的痛,就像刀子似的。
我走在黃浦江邊,從晚上一直走到第二天清晨,渾身都凍僵了,鼻子聞著路邊攤上傳來的香味,我隻能緊緊壓住肚子,兜裏一個錢也沒有。
腳都走痛了,不知踩在什麼上麵,鞋子也破了,我的腳都露出來了。
我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哭過後,我還是要麵對,沒錢沒飯吃沒住處。
最後,我還是來到百樂門再次成為裏麵的送酒水的服務生,這次我平淡了很多,似乎是看開了,我想隻要我自己不亂就應該沒有關係。
大約是因為我還沒有長開,製服穿在身上鬆垮垮的,不過這樣很好,一點也沒有露出我的女性特征。
我做了一個月的服務生,領到了八百元錢,拿到錢的時候,我特意去買了我一直想吃卻又因為沒錢去買的烤雞腿,那天晚上我買了三個,大約是很久沒有吃肉,我一下就吃了三個,半夜的時候,我肚子疼了。
然而,卻嚇了我一大跳,我蹲在廁所裏,看著手中紙上的一大團血,我嚇得哭了,我以為自己要死了,身體不停的流血,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拿了很多張紙還是不見停止流血。
我在廁所嗚嗚的哭,驚醒了一個同事,她逼我要大一些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想家,我顫抖著告訴她,我流血了。
她見我哭喪的臉一下就笑了,然後告訴我,這是女人成熟的標誌,女人必經的月事。
她告訴我一些注意的事,還給我買了衛生巾。
從那次後,我的身體長得很快,原本平坦的胸前就像脹大的氣球,漸漸的怎麼也掩蓋不住,就算是穿著沒有一點海綿的文胸都不能遮掩。
半年過去,我已經習慣了送酒水的工作,穿著也特別保守,我以為我就會這樣安穩的做一個侍者。
那天,情人節,我的放衣服的箱子裏多了一個信封,當時我沒有多想以為是誰放錯了,後麵我將信封打開,裏麵有一封信,還有一個很漂亮的玫瑰金戒指。
信封的落款是ANDY,百樂門裏最近很火的一個男助唱。
我與他根本就沒有說過話,我不知他為什麼要送我這個,我悄悄去找他換戒指。
他卻直接將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他說他喜歡我,想讓我成為他的女朋友。
大約是我發育得快,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多大吧,雖然這個男子很帥,可我對他沒有一點意思。
我拒絕了。
然而,他卻不罷休,在百樂門裏公然向我示愛,鮮花,情歌,隻要能想到的他都做了,可我還是沒有同意。
直到那天,我推著酒水進入一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