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是京都電視台來采訪神奇烏龜的,請您將我們台長的意思轉達給你們蘇總,采訪條件可以敞開談?”
科長鬱悶好久,才琢磨出這麼一句話。
“好的,你們等著。”
人家既然和顏悅色與自己說話,自己就沒必要再裝腔作勢,再說人家是讓他傳話,又不是開大門。
作為一個標準的看大門的,給領導傳話也是他工作中的一項任務。
他可以拒絕給陌生人,以及一切未預約的人,開門。
但是不能擅作主張,拒絕傳話。
職業操守還的要有的。
雖然他可以當度假村的半個家了,雖然他已經身家百多萬,但終究還是看大門的。
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鍾。
回應外麵電視台人員後,楚河啪嘰關閉對講機,回到鐵床上繼續補覺。
哈……傳話是一定了,什麼時候可沒說啊……
睡個回籠覺,吃過早飯再說。
大門外,一眾三十多號電視台員工焦急的等著。
台長坐在車裏急不可耐,每隔五分鍾就讓人問門口守候的科長,打聽門裏有沒有動靜。
秋月急的跳出車外,在地上轉磨磨。
其他人或是聊天,或是抽煙,有的還轉回車內也小憩一會兒。
半個小時過去了。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
安保科長耳朵貼在鐵門上,始終沒聽到動靜。
眼看著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時針和分針已經成了1字形。
他實在忍耐不住,再次掄拳頭咚咚敲門。
咚咚咚……
“喂,裏麵有人麼?”
忍著怒氣,柔聲問。
“敲個屁啊,再敲不傳話啦!”楚河沒起床去開對講機,直接躺在床上朝外麵吼道。
我嘞勒個去,原來看大門的還沒傳話呢?
這一個小時,我們是傻乎乎白等了!
科長這個氣啊,很想破門而入,但瞧瞧嚴嚴實實、超過一巴掌厚的鐵門,他僅僅是想想。
不開坦克來,是撞不開大鐵門的!
於是他再次和風細雨地對著大鐵門喊:“看大門的師傅,麻煩你趕緊跟你們領導說一聲,我們確實有急事!”
“這樣吧,我這有一百塊錢,給您買包煙抽,麻煩您辛苦一趟通秉一聲。”
科長也算機靈,聽出看大門的是故意不去傳話,立即想到了賄賂。
傳個話,對於農民工來說,一百塊錢不少了,相當於在火車上找車長弄個臥鋪的紅包價格了。
又不是承包功能,沒個百十來萬都不敢進門?
沒想到莊園裏傳來異常憤怒的聲音:“媽蛋,一百塊就讓俺徇私枉法,我給你一千塊,你給我閉嘴!”
呃……“原來給少了!”
“看大門的都怎麼貪婪了麼?”
“這社會怎麼了,有點權利的人就想著揩油,連一個看大門的都學壞,知道要好處費了,給少了還不幹,直接告訴你價錢,一千塊?
媽蛋,這社會沒治了!”
基層領導,保安科長也抱怨起風氣敗壞,人心不古。
生氣歸生氣,工作還的繼續,人還的活,還得朝前看!
生活終究有好的一麵嘛!
比如進入度假村後,我可以給看大門的領導打小報告嘛,說他不盡職盡責、說他討要好處費……
讓領導開出他嘛!
科長忍氣吞聲,憋著這股怨氣,再次柔聲喊道:
“師傅您開開門,我正好帶了一千塊錢,給您買盒好茶葉喝,您看大門也挺累得,我們理解。
麻煩您能不能立即通秉一聲?”
京都人就有一點好處,與人說話用的都是敬語,即便是看大門的農民工,也是“您、您”的叫著,不像外地人一口一個“你、你”
可這沒用!
說得再好聽,也沒用!
楚河心道一千塊就想使喚俺,俺是用錢能指使動的人麼?
“玩蛋去,俺給你一千塊,你們立馬從大門口消失!”
聽到這吼聲,科長懵了?
心說理解錯了,原來看大門的不通告,不是為了錢啊,可能真有事,也可能這個時候莊園裏的領導也在睡覺,他不敢去打擾,怕丟了好工作。
有了一些愧疚。
這時坐在車裏的台長,實在忍耐不住,一邊罵保安科長無能,連個大門都叫不開,一邊來到鐵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