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金色歌廳,此時大廳裏麵正有一場俄羅斯人舉辦的管弦樂演出,於是楚河掏出六十歐元,讓趙愛國在售票處買了兩張最便宜的站票,進入廳內。
門廊兩旁牆壁上懸掛著四張玻璃板製作的金色歌廳介紹。
金色歌廳並不是一棟獨立建築,而是奧地利皇家音樂之友協會大樓的一部分,圖個小偏廳而已。
也是維也納愛樂樂團常年演出地。
也是一年一度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指定演出場所。
在沒來維也納之前,他在國內對歌廳早有耳聞。
似乎忘記了有著140多年曆史的外國歌廳,怎麼突然間在這十幾年在華夏名聲鵲起,國視台每年新春還要直播外國的音樂會。
可他從內心裏對外國歌廳是不屑於顧的。
跟農民有何關係?
再說他也想象不出一個外國歌廳能好到哪裏去,華夏從城市到鄉村,大街小巷那麼多歌廳舞廳拉卡ok量販場,還比不上外國歌廳檔次高,裏麵難道公主小姐特別漂亮?
可看完介紹,進入廳內,他才明白自己錯了,自己還真是孤陋寡聞的農民工。
青蛙眼裏隻有井口那麼的天空。
大廳內部裝修設計不是他想象中老家歌廳那個模樣。
大廳形狀像是一個大號的長方形鞋盒子,前麵舞台木質地板下麵挖空一個大空洞,天花板和牆壁使用防靜電幹擾特殊建材,而且樓上包廂的分割和牆麵一個個女神柱的排列也經過精密科學計算。
這些具有美學意義的裝飾物,能使原本直接撞擊到牆麵上的樂音有延長和舒緩作用。
坐在大廳每一個角落,都仿佛置身在巨大的小提琴共鳴箱子裏,舞台上演奏的音樂在箱子內震動和回旋,餘音嫋嫋繞耳不絕。
名副其實,金色歌廳的確是獨一無二的,是世界上音響效果最出色的音樂廳。
楚河聽了一首管弦樂“喀秋莎”,便喚起趙愛國離開演奏現場,到旁邊的收藏館轉了一圈。
收藏館分兩室,一間展覽室,一間收藏室。
沒啥可看的,對於一個五音不全毫無聲樂基礎,隻會唱“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的農民工來說,二個房間內的音樂書籍和五線譜,簡直就是天書。
手稿下麵不少音樂大師的名字他倒聽說過,莫紮特、舒伯特、貝多芬、施特勞斯等等。
不過腦海中也僅僅限於對名字有印象,至於各位大師都有什麼交響曲名著,那是一竅不通。
“愛國啊,我回酒店了,你願意留下聽就留下。”
楚河走馬觀花地看完收藏展覽,意興闌珊地打算離開金色歌廳。
聽了一首曲子,逛了一圈,看大門的終於認識到“高雅”這個詞跟農民工是無關了。
一個從小跟沙土地接觸,學曆是高中的農民工,裝模作樣的坐在衣團錦簇的人堆裏,去聽沒有一句歌詞的管弦樂很是可笑。
從來就沒接受過那種樂理熏陶,這愛好一時三刻培養不出來。
他很是羨慕那些同樣是泥腿子出身的權貴,你看人家被外國領導人邀請聽音樂會時,就能夠紋絲不動,正襟危坐,有滋有味的聽上三個多小時。
心理素質果然強大,不然怎麼能當上省長州長呢,真不是蓋的!
“那你先走,我留下來繼續聽聽?”
趙愛國喃喃道。
這次俄羅斯來的管弦樂隊很強大,現在大廳裏正演奏柴可夫斯基的小夜曲,他有點舍不得難得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