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童收拾掉了孟鬆之後,腳步未作停歇便拎著他的屍身前行,雖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是他今日要除去的可是孟蘅。
而煉氣房中的孟蘅此時依舊屏息凝神地吸收著周身湧動的源氣,成功晉入洗髓七重之後,現在他發覺體內的真氣尚是虛浮,必須要加緊修煉讓其穩固下來。
妖獸的感知能力在夜裏是非常敏銳的,如同孟蘅先天強大的神識之力一般,小蕘也能夠通過自己敏銳的感知力去探聽周遭環境的風吹草動。
而在先前,小蕘好像忽然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響,像是人的喘息聲,又像是人的悲鳴聲,總之這種聲音很奇怪,讓她心裏頭感到很不舒服。
正當她納悶之際,忽然身旁孟蘅的身軀猛地一顫,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一身衣袍無風自鼓,恍若如臨大敵一般。
“孟大哥,怎麼了?”小蕘見他忽然起身,心中一怔,當下開口問道。
孟蘅搖了搖頭,忽然抬起手來抹了抹眼眶,發現有濕熱的。
“不知道怎麼,我心裏突然有著一陣悲涼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了,而且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這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自己不知為何落下的淚水,孟蘅心中忽然感到隱隱作痛,而痛楚的來源並不是別的,而是體內之中那一股如同蚯蚓一般的濁氣。
“我好像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響,好像是人的叫聲,不過這麼晚了,煉氣閣之中應該沒有別人了。”小蕘起身撲了撲裙衫上的灰塵,輕聲道。
“這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們還是出去看一看。”孟蘅站起身來,拾起一旁的啟靈牌,將牌上的紋路對準了房中石門外的凹陷紋路輕輕一摁,靜候片刻之後,卻發現沒有絲毫的動靜。
“奇怪,這石門怎麼打不開了。”孟蘅將啟靈牌翻轉過來,再次摁了一遍,隻見玉牌上沒有絲毫的光芒湧動,而石門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小蕘掃了玉牌一眼,又望了石門一眼,抬起兩根指頭在玉牌上輕輕一觸,一道藍色的流光在玉牌上縈繞湧動,良久之後,小蕘若有所思地道:“這玉牌之中的靈力恐怕已經被房中灼熱的源氣給蒸發幹淨了。”
孟蘅聞言皺了皺眉,走到石門前輕按了按,發現石門極其牢固,以他目前的實力,恐怕難以將其托起或是砸碎了。
“這樣一來,就隻有等到明日清晨柳先生來煉氣閣之中才能將石門打開了。”孟蘅無奈地攤了攤手,轉身道。
小蕘蹙起了一對柳眉,沉思了片刻,忽地道:“孟大哥,你覺不覺得這個柳先生有些奇怪?”
孟蘅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小蕘的神情,搖頭失笑道:“難道你認為是柳先生刻意把我們關在這煉氣房中,強迫我修行不成?”
小蕘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了,先前你進閣之時,和你說話的人就是柳先生吧。”
孟蘅道:“沒錯,煉氣閣近日氣息波動有些異常,因此由柳先生全權看管,如今煉氣閣之中,恐怕也隻有他一人出入了。”
小蕘皺眉道:“我發現這個柳先生身體之中有一股讓我很惡心的氣息,你們孟家怎麼會請來這樣一個人來看管煉氣閣如此重要的處所?”
孟蘅微微一笑道:“柳先生儀表斯文,而且實力也是不俗,對我更是關照有加,怎麼在你的口中就如此不堪了。”
小蕘搖了搖手指道:“不對不對,我是指他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讓人感到惡心。”
孟蘅奇道:“有嗎?我離柳先生那麼近,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嗅到?”
小蕘撇了撇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我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很久之前了,不過先前煉氣房中猛然灌入的那一股股狂躁的源氣我看是有人刻意為之。”
孟蘅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道:“先前柳先生不是有說過煉氣閣之中最近的氣息波動異常,所以才禁止弟子進入的,我看那狂躁氣息恐怕也是這個原因所致的,不過如此說來,倘若沒有這源源不斷地狂躁源氣湧入,導致煉氣房中的源氣陡然之間增加了十數倍,恐怕我也沒辦法在今晚晉入到洗髓七重。”
小蕘不滿地道:“總歸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孟大哥都不以為意。”
孟蘅知道小蕘的性格向來如此,也不覺得有什麼,笑道:“你本領通天徹地,要不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座石門挪開?”
小蕘拍了拍手,躍躍欲試道:“區區一扇石門算得什麼,就是讓我把你們孟家的整座煉氣閣給抬起來也不是難事。”
孟蘅對於她的話到並不懷疑,在地穴之中小蕘能夠在靈狐形態之下製住欲火岩蛇,便足以說明她的實力之強恐怕遠在四等妖獸之上,以此看來,如今的孟家之中,恐怕就連孟鶴言和李乾都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