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孟鶴言,倘若今日我荒毒宗不與你們為敵,你們或許能夠與我身後的兩方勢力一搏,即便到頭來仍舊是一敗塗地,至少你們孟家還是能夠趁亂保留一些香火的,不過你們若是不願將進入孟陵的法門告訴我,那麼你們孟家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死!”三赤冷哼了一聲,不留情麵地道,他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給孟家眾人聽,也是說給他身後的陳家與天幽寨的人聽,荒毒宗並不需要盟友,他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然後坐山觀虎鬥,最後坐收魚翁之利便是了。
“族長!我們寧死也不讓荒毒宗的人踏進我孟家祖陵一步,我們寧可戰死,絕不偷生!”孟鶴言沉寂無言之際,忽然演武場之中的孟家弟子的呼喊之聲此起彼伏的響徹了起來。
“族長!您下令吧!我們寧可死戰,絕不屈從!”
“族長,我們孟家延續千年,孟家男兒個個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我們寧願死,也不讓外人給看清了!”
演武場之中的呼喊聲越來越高,而孟鶴言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倘若能夠捐棄他一己之身,換得孟家安然無事,孟鶴言甘願受千刀萬剮之苦。
不過眼下他要做的抉擇可是關係到孟家的基業是否能夠延續,孟家的香火是否能夠延留。
這數十年以來,孟鶴言見過無數家族亡滅之前,他們眼中的絕望神情,如今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一刻的萬分掙紮之痛。
“哈哈!好個寧死不屈!好個孟家男兒,孟鶴言,你回頭看看我給你們孟家送上的一份大禮,就知道與我荒毒宗為敵,究竟是什麼下場了!”三赤遙指著孟鶴言身後木桌上呈放著的一個巨大木盒,手指之上一陣血光覆繞而起,那一個巨大木盒在頃刻之間便爆裂開來,霎時木屑紛飛!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木桌之上,赫然在立的竟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依然血肉模糊,但輪廓之上依舊能夠分辨得出,那便是孟家的八長老的頭顱。
“老八!”一道淒厲的嘶吼聲從高台上響起,演武場之中眾弟子紛紛色變,而一道身影如同旱地拔蔥一般騰飛而起,手中握著一柄長劍便朝著踏虛而立的三赤投射而去。
“你這個王八蛋!你殺了我爹爹!我要你給我爹爹償命!”一道哭喊聲響起,正是從孟德曹的口中傳出。
三赤見長劍飛射而至,當下長袖一拂,那劍鋒頓時一陣急旋,倒轉朝著孟德曹的身軀之上反射了過去。
在演武場角落之中的孟蘅聽了孟德曹的哭喊聲,當下也是拔地而起,屈指接連彈射出十道真氣,砰砰地射到了那一柄長劍之上,震得劍身嗡嗡作響,最後轟然一聲倒射向了演武場之外的一株參天古樹之上。
小蕘見孟蘅起身,生怕三赤會對他不利,嬌軀一縱,腳踏虛空而起,護持在了他的身前。
“大哥,他殺了我的爹爹,我要讓他給我爹爹償命!”孟德曹雙目漲紅,淚如泉湧,弑父之痛讓他心如刀割,登時全身都開始劇烈顫動了起來,倘若不是被孟蘅與小蕘一把拉住,他便要衝向三赤的身前,找他決一生死了!
而此時在演武場外的柳童忽然怪笑了起來道:“他的人頭就是由我親手砍下來的,如今你們孟家的人也嚐到了我當年的喪親之痛了吧,哈哈哈哈!”
“柳童!我要殺了你!”孟德曹此時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全身真氣鼓蕩,張牙舞爪地就要向柳童撲了過去,好在小蕘的修為遠勝他許多,不然以孟蘅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製不住暴怒下的他。
“眾孟家弟子聽令!”場麵一片混亂之際,高台之上沉默不語多時的孟鶴言忽然身軀一縱,淩虛而立,俯身高喝道:“今日荒毒宗之人!長嶺之家之人!天幽寨之人!戮我族胞,殘我手足,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孟家千百血性男兒悉數彙聚於此,隨我孟鶴言一同剿滅外敵,飲其血,噬其肉!”
孟鶴言怒火抑於心,化作一聲長嘯,在半空之中席卷起一陣狂風來。
孟家眾弟子聞言皆是熱血沸騰,紛紛高喝應答道:“飲其血!噬其肉!飲其血!噬其肉!”
這世間的一切敵人皆不可怕,最可怕的當是屬心中之敵,不懼心中之敵,自然不懼萬物!
孟蘅回顧四周,孟家弟子沒有一人神情露怯,身體之中的一股熱流也是緩緩激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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