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而起的狂風掠過孟蘅殘破的衣袍,也撩動了他烏黑的發絲,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中長劍緩緩舉了起來,一股虛無的氣息從五指上蔓延起,湧入到了劍身之中,劍刃上詭異鮮紅的文字隨著靈息的灌入慢慢發亮了起來。
“老大,你要當心了,這柄劍恐怕有古怪。”李憑感受著長劍上不尋常的波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三赤目光凝重地道:“黑靈重晶玄隻產於了南荒古族之中,早在兩百年前,唯一的礦脈就已經被挖掘一空,由它打造而成的劍身,來曆必定不簡單,估計至少有兩百年的曆史了。”
“如此看來這寶劍本應當不是屬於他的,而是他運氣好,從某個地方得到的吧。”李憑望著孟蘅的目光頓時變得灼熱了起來,他平時也是慣使長劍的,倘若三赤能夠將其斬殺,這寶劍說不定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們去給我把那條蛇給宰了,一頭四等妖獸留著始終是禍患!”三赤聲音冷冽,身形猛然飛撲,宛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孟蘅身前還有一丈不到的距離,右臂豁然一掌拍出,凶猛的氣勁噴吐而出。
“鐺!”的一聲清脆金屬聲響,三赤幹枯的手掌砸在了孟蘅迅速上台的劍刃上,在他幹枯五指觸及劍刃的一刹之間,一股透明的氣火頓時從劍身上泛起,三赤隻感覺手指上猛然襲來一陣劇痛,當即縮手看時,五指已是一片焦黑。
“好小子!反應倒機敏得很!”三赤的猛然襲擊反倒讓自己吃了癟,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孟蘅借著劍身上反震的力道,倒射飛身而起,手中無妄劍在半空之中輕輕一旋,一道亮光急速從劍身閃耀了起來。
“斬受蘊!”一道劍氣凝成的長劍虛影迅速伸長,橫立在半空之中,孟蘅手握著的無妄劍籠罩在巨劍虛影之下,周身激蕩的真氣將他身上殘破的衣袍吹蕩得一塊快從天空飄零而下,等巨劍虛影完全凝成之時,孟蘅已是半身****了。
“去!”一股氣浪以劈下的中間為中心,朝著三赤所在的地麵劈砍下去,一股股分金斷石的勁風隨著巨劍虛影落下,未及地麵,強大的氣流重壓就已經在土地上碾壓出了一道數十丈長的劍痕,劍氣重壓所及之處,山石崩裂,地麵塌陷,炸裂聲不絕於耳。
三赤驀然抬頭,看著巨劍虛影朝他頭頂劈來,眼瞳驟縮,當下雙腳分開,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垂落的雙手也是緩緩舉了起來,一股火焰氣浪霎時又湧上了雙臂。
“火雲氣!”一聲長嘯從他口中爆發出來,三****拳為掌,朝著頭頂上的虛空狠狠地推了過去,一道火焰形成的屏障在他頭頂形成,紅光之中隱隱泛著金色光芒,以堅不可摧的態勢迎接巨劍虛影怒斬下來。
“轟!”巨劍狠狠砸在火焰屏障上,激蕩起一片火花四散開來,三赤虛舉的雙掌猛然一塌,承受著巨大壓力的身軀悉數由雙腳向地麵卸力,以至於雙腳都深陷進了泥土之中。
孟蘅見巨劍虛影猶自與三赤的火雲屏障相持不下,左臂也握上了無妄劍劍柄,雙手同時向劍身猛烈地灌入靈息,籠罩在劍身上的虛影變得愈發凝實,甚至原本虛無透明的巨劍劍刃上都出現了一道道鮮紅的詭異符文。
巨劍不斷地向火雲屏障上擠壓,這一刹那,天地之間仿佛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了,隻剩下兩股凝聚到了極致的力量,不斷碰撞著。
三赤此身身上的衣衫也是被周身催動到了極致的火焰靈息給焚燒了幹淨,一對紋上了許多不知名花紋的雙臂朝天而舉,無數股肉眼可見的氣息不斷隨著他的粗重呼吸湧入到了半空之中,苦苦支撐著火雲屏障的防禦。
兩人之間的鏖戰真正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此時無論哪一方率先脫力,就會迎上著這席卷而來的磅礴力量,倘若被這一股猶如火山爆發前積蓄的力量給衝擊到了身軀之上,那便是非死即殘的淒慘下場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和老夫比拚靈息之力簡直是自取滅亡,我晉入洞玄階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靈脈之中積蓄的力量比起你這個小輩來還是雄渾了不知多少倍的!”
三赤的麵部肌肉微微扭曲,深吸了一口灼熱的氣息,雙臂再度向上猛推了起來,他晉入洞玄階的時間不知比孟蘅長了多少倍,這些年來積蓄的靈息之力已經到達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如果不是孟蘅修煉了蓮台靜心訣功法的緣故,恐怕頃刻之間就被他排山倒海的攻勢給碾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