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的昏迷,一共持續了將近七日的時間,若不是體表的流光流轉,修複著殘破的皮屑和傷口,一直守護在身邊的兩人恐怕都以為他要從此長眠不醒了。
孟蘅強行服食心木菩提的果實,導致體內經脈被雷電靈氣衝得七零八落,內部損傷極其嚴重,借著蓮台靜心訣的修複力量,以及菩提靈脈的淨化之力,將他體內殘餘的狂暴雷電靈力一絲絲抽取出來,然後悉數煉化吸收。
這一次險死還生的搏殺,對孟蘅也不是全無好處,隨著大部分雷電靈力注入靈脈之中,他體內的靈息水漲船高,洞玄五重的實力,也算是徹底穩固了起來。
第七日的清晨,孟蘅總算是悠悠轉醒,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石洞之中,目光四處掃射了一遍,才發現這是當日的劍尊洞府。
孟蘅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蘇念正躺在自己的胸膛上熟睡著,黑發披散,麵頰如玉,玲瓏有致的身軀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好一幅海棠春睡的光景。
孟蘅將手輕輕地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龐上輕輕觸了一下,睡夢中蘇念似乎有所察覺,慵懶地睜開了雙眼。
“郎,郎君,你醒了。”蘇念大眼眨了眨,露出一絲欣喜卻無比迷人的笑意,雙手環住了孟蘅的腰,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像一隻小貓一樣在懷裏輕蹭了起來。
孟蘅淡淡一笑道:“我睡了有多長時間了?”
蘇念柔聲道:“不長不長,才七日時間而已。”
孟蘅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握著蘇念滑膩的手掌,突然問道:“怎麼不見了宋尋,他沒事吧?”
蘇念掩嘴道:“他呀,一直住在林子裏邊,說是要給我們放哨,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孟蘅虛眯了眯眼,吐了一口氣道:“這些日子多虧了他,雖說他以前做過不少的壞事,但也算是浪子回頭,以後他跟在你我身邊,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蘇念嗯了一聲,孟蘅看著懷中溫婉嫻熟的少女,心中忽地一陣悸動,又想起了在寸香穀中,三赤告訴她小蕘還尚在人世的消息。
“我和念兒就快要成婚了,心中還猶自掛念著小蕘,孟蘅啊孟蘅,你真是千不該萬不該,這兩人都是萬中無一的好女孩,你怎能朝三暮四。”
一念牽動,孟蘅心中又開始暗暗自責了起來,不料蘇念突然支支吾吾地開口道:“郎,郎君,你在認識念兒之前可是還認識了別的姑娘?”
孟蘅心頭一跳,心想她知道了什麼,當下隻得硬著頭皮,故作鎮定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蘇念吐了吐舌頭,酸酸地道:“因為我每天夜裏,都會聽你不停地喊著小蕘兩個字,小蕘聽起來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我想她應該是郎君你很喜歡的一個女孩子吧。”
孟蘅一怔,額上的冷汗在刹那之間都冒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對小蕘的思念有如此之深,以至於在睡夢中也喊著她的名字,這樣一來,對男女之事向來把握不住分寸的他倒有些語塞了。
正當他搜腸刮肚,想為自己夢中的言語辯解一番時,蘇念忽然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木偶來,吃吃地道:“這個木娃娃,大概就是刻著那個叫小蕘的姑娘吧,我看它木胚都磨得發光發亮了,郎君一定時常拿它出來,邊看邊想著小蕘吧。”
孟蘅見“人贓並獲”,隻得老老實實地承認道:“對不起,念兒,在遇見你之前我的確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她為了救我險些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不過你放心,我既然說過要娶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我喜歡小蕘,放不下她,但我也喜歡你,更放不下你,當日你不辭而別的時候,我從未感覺自己像那天一樣驚惶失措,我…”
孟蘅還想繼續說下去,蘇念忽然捂住了他的嘴,臉龐緋紅,輕聲地道:“我一點都不怪郎君,今生能夠得到郎君這個好夫婿,是念兒一生的福氣,那個叫小蕘的女孩子救過郎君,那也是念兒的恩人,如果將來郎君再遇上了她,念兒願意和她一同侍奉郎君,無怨無悔。”
聽了懷中美人的話,孟蘅再次呆在了原地,半響之後,低下頭來輕輕地吻向了她的額頭,眼角也微微濕潤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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