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咱們姑爺真是好福氣,除了我們七小姐之外還有個天仙一樣的紅顏知己,不簡單啊!”
“好個屁啊!人都死了,再好的福氣也是沒機會消受了!”
蘇家的人馬走遠之後,黑發少女還一直站在原地,雙目出神,身旁模樣醜陋的紅衣女子緩緩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小姐,你自打從奉和城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如今居然出手去幫蘇家的弟子,孟蘅之前不是小姐最痛恨的人嗎?”
光頭聽了也上前附和道:“對啊,小姐,我們此次出來的任務已經失敗了,恐怕要早些回去複命了,不然執法長老一旦怪罪下來,到時候受罰的又是我們了。”
黑發少女神情不耐地道:“好了,你們煩不煩啊!整天像一群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亂叫,難道隻有執法長老能夠懲罰你們,本小姐就不行了嗎?”
七人聞言神情肅然,齊齊應道:“下屬不敢!”
黑發少女轉身道:“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明天我們再回去,你們散了吧,不要再跟著我了,不然有你們好看!”
七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皆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發少女慢慢走出了他們的視野,消失在黑暗中。
蓬壺城,蘇家
已是深夜了,蘇家仍然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房間仍然亮著燈,其中一個就是以前孟蘅住的房間,如今蘇念呆的房間。
蘇念仍舊是一襲紅袍披在身上,她坐在木桌前,端著一碗冰涼的紅豆粥,不停地攪拌著,時不時還用嘴去吹一口氣,然後小聲地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孟大哥,粥很燙,不過一會就涼了,你等一等.”
在所有蘇家人的眼中,蘇家七小姐因為思念成疾,如今已經變傻了,整日哭哭笑笑,無論做什麼事情口中念叨的都是孟大哥,雖然他們心中也著急,但是目前卻隻能由著去,不然隻會讓她更加難過。
蘇念端起碗來將一勺粥舀到了一個花盆裏,然後甜甜地笑了起來:“孟大哥,好不好吃,念兒再喂你一口好不好?”
一個在門外看著的丫鬟見狀隻能歎了一口氣,將門給關上,然後在外反鎖住了,免得自家小姐一時想不開,做出了什麼傻事來。
蘇念就這樣一勺一勺地將紅豆粥給舀進了花盆中,不知什麼時候,窗外已經多了一道身影,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看著.
“如果不是我執意讓孟蘅和我去奉和古境,那麼現在他應該和蘇家七小姐歡歡喜喜的成親了,說不定今晚就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我害了孟蘅,也害了蘇家七小姐.”
楚懷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虧欠一個人,從奉和城回來的這幾日,她幾乎把魂都丟了,從早到晚,念著想著的都隻有一個人,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又或是中毒了,毒發起來胸口一陣陣的刺痛,就像是有一千一萬根針在紮著一般。
看到了蘇家小姐之後,楚懷玉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最痛苦的人,比起窗前這個纖弱,呆傻的少女,自己好了太多太多,於是她心中的痛苦又開始變成了憐憫。
蘇念將最後一勺紅豆粥舀到了花盆中,失魂落魄的抬起了頭來,紅腫的雙眼看著窗外麵站著的陌生黑發少女,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楚懷玉凝視著她的目光,覺得自己有些抬不起頭來,她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是你孟大哥的朋友。”
蘇念一怔,忽然目光低了下來,自顧自地道:“孟大哥要睡了,你明天再來找他吧,說完就要把木窗給掩上。”
楚懷玉一把按住了木窗,用懇求的口吻柔聲道:“蘇姑娘,我能和你說說話嗎?”
蘇念搖了搖頭,捂住了耳朵,麵露痛苦神色地道:“我不想聽,你走.我求求你.你什麼都不要告訴我,你馬上走好不好?”
楚懷玉張了張嘴,發覺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自己能告訴她什麼,告訴他孟蘅其實還沒有死,但是五年之後,他就要死了,然後讓她五年之後再受一遍折磨.
楚懷玉忽然垂下了雙眼,神色落寞地走出了屋簷,來到的月光之下,口中喃喃地道:“要是以後我嫁人,一定要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這樣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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