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合鎮外繞著一條黑水河,河流並不長,是鎮民們平日取水洗曬衣物的地方,不過少有人知道的是,黑河的下麵的地底岩層,依然藏匿著一片廣袤的空間。
“你叫什麼名字?”
“孟蘅,你呢?”
“我叫葉夭夭。”
她用手捧了一汪清水,洗掉了臉上黑黑的一層泥灰,露出了白皙紅潤的皮膚,鵝蛋臉,柳葉眉,明眸皓齒,乍看之下,到頗有幾分驚豔的感覺。
“我沒猜錯的話,你背上的這把弓應該是五色羿神弓吧?”
葉夭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要是我把它弄丟了,爹爹非揍死我不可。”
孟蘅也捧了一汪水,洗了洗臉,繼續問道:“你們的老祖宗是不是羿神長崇?”
葉夭夭驚異地望向了他,眨了眨眼道:“你知道得可真多,長崇的確是我們的先祖,他在時,我們羿神族也曾是洪荒十六族之一,隻不過後來先祖去世之後,再沒有人會使這一把羿神弓了,我們羿神族也漸漸地衰落了。”
孟蘅疑惑地道:“你不是也能催動羿神弓嗎?”
葉夭夭吐了吐舌頭道:“我隻是能夠勉強拉開而已,長崇先祖留下來的神箭之意,直到現在,我們族中也沒有人能夠領悟得到,不然我們也不會來到燧人族,在他們的庇佑下才得以生存。”
“神箭之意?”孟蘅一聽,頓時來了好奇心,尋根究底地追問道:“那又是什麼東西?”
葉夭夭雙眼看著遠方的天空,目露憧憬地道:“那是讓我們羿神族振興的唯一的希望,神箭之意一共有五道,也就是長崇先祖留下來的五枝氣箭,持羿神弓的人沒有領悟到神箭之意,隻能射出普通的氣箭,發揮羿神弓不到百分之一的神力,一旦領悟的神箭之意後,五箭齊發,即便是仙境的強者,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不到百分之一就有如此威力了,倘若發揮到了百分之百,那該有多麼恐怖.”孟蘅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血痕,雙眼也是有些微微發熱。
葉夭夭得意地道:“當年我們長崇先祖曾經用羿神弓射下一條南海深處的九等妖獸,天冥古霸龍,你想想就知道有多麼恐怖了。”
孟蘅聽了她的話,沉默了一小會,隨即搖頭失笑道:“你既然沒有領悟神箭之意,都知道黑甲雲騎要路經通合鎮,為什麼還敢冒險前去偷襲他們,不要命了嗎?”
葉夭夭滿不在乎地道:“我以為什麼黑甲雲騎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我一箭一個,可以通通把他們射死,沒想到他們還真有些本事,特別是坐在車裏的那些人,全身好重的煞氣,居然被一箭穿胸還能不死。”
孟蘅嗤笑了一聲道:“你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黑甲雲騎之中光是化形階的強者,我兩個手掌都數不過來,你一個小姑娘去偷襲他們不是羊入虎口。”
葉夭夭吐了吐舌頭道:“還好有你,呀.今天怎麼等了這麼久爹爹還不來接我,平日裏我隻要發一個訊號過去,等一小會他就來了。”
孟蘅望了一眼沒有絲毫動靜的黑水河,有些懷疑地道:“這河下麵呢還真能藏人嗎?”
葉夭夭肯定地道:“當然了,再等一小會,估計爹爹就來了。”
兩人又在黑水河旁蹲坐了一小會,果然發現河麵上漸漸有了波紋和漣漪蕩漾了起來,葉夭夭一看,頓時歡呼道:“喏,這不是來了麼?”
孟蘅站起身來,看著河麵上的水波蕩漾越發劇烈,隱隱已經形成了一個水流旋窩,旋窩向四麵八方席卷開來,凝成了一個倒置的透明漏鬥,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從水麵上浮了起來。
“爹爹,你總算來了,讓人家好等呢!”
“死丫頭,你怎麼又帶著羿神弓偷跑出去,讓祠堂的長老知道了,看他們不罰你跪上一宿.”中年男子從水麵上跳了出來,先是訓斥了葉夭夭一句,然後有些訝異地望著孟蘅道:“這位公子好生麵生,應該不是鎮上的人吧。”
葉夭夭搶白道:“爹爹,剛剛我去偷襲黑甲雲騎,險些被他們的人給捉住了,是這位孟大哥把我救了出來,現在外邊都是黑甲雲騎的人,所以我想帶他來避一避。”
中年男子一聽,麵色立即恭敬了幾分,拱手道:“葉河多謝公子搭救小女。”
孟蘅趕忙還禮道:“葉大叔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葉河憨憨一笑,指著湖麵上道:“公子隨我們一同跳下水去,順著水勢,就能夠直達地底了。”
孟蘅點了點頭,葉河和葉夭夭率先縱身一躍,跳到了旋窩的中心位置,他緊隨其後,也跳了下去,身子緩慢地沉到湖麵下時,發現四周蕩漾的波紋隨著三人身軀的不斷下落而分隔開來,四周沒有一絲的水流混入,三人暢通無阻地不斷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