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這世間的巔峰強者,就要隨時隨時麵對不可預知的挑戰,想要快速的成長,就必須一次次在鬼門關徘徊。
重塑肉身,對於孟蘅來說無疑就是一次巨大的挑戰,焚化熔煉肉身的痛苦,就像是用刀尖將血肉經絡一寸寸挑碎,然後重塑融合起來,尋常之人定然是難以承受,但是這就是成為巔峰強者必須經曆的過程。
孟蘅並不怕承受肉身的痛苦,但是他卻難以忍耐靈魂的煎熬,每當他閉上雙眼時,腦海之中就開始浮現出葉夭夭的身影來。
他望著萬火窟有些出神,不遠處的封劍台上已經發出了激烈的喊殺聲,為了爭奪圭易神劍,原本還是和氣一團的百餘長老紛紛變臉,開始相互大打出手了起來。
麵對著得到無上神兵,一步登天的機會,所有人都撕破臉皮,不遺餘力地想置他人於死地。
而封劍台上,一柄四尺長,模樣古樸,如同暗黃色石頭鑄成的古劍,安靜地斜插在石台上。
神劍圭易就是這樣一柄看起來殘破不堪的石劍,如果是不識劍的人看到了這樣一把神劍,說不定都不會多看一眼。
而就是這一柄其貌不揚的石劍,幾乎耗費了燧人族無數人力與物力,曆經數千年才得以熔鑄而成。
一個濃眉黑須的中年男子如同虎豹一般飛身爬上了封劍台,避開了幾道靈息匹練衝擊之後,男子一把握住了石劍,正準備拔劍之時,一道散發著濃鬱腐蝕之氣的黑色芒光爆射而出,直接擊中了男子的胸口。
“嗚啊!”一聲慘叫聲從口中傳出,男子胸口被黑氣擊中之處迅速潰爛了起來,偌大的血口不斷彌漫擴大,腹腔中的內髒也被腐化個幹淨。
胸口森然白骨顯露出來,男子口中溢出一絲黑色血跡,目光也開始慢慢變得呆滯遲鈍了起來。
所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熱的大腦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不知死活,圭易劍也是你們能夠染指的…”一道黑色身影突兀地顯現在了石台上,那人被頭袍遮掩住了臉龐,露出了兩截血紅的長發,他的手掌朝著死去男子的屍身上輕輕一揮,一道黑色的氣息劃過屍身,將上麵的血肉全部吸收幹淨,光芒幽幽一轉,吸收到了手掌中。
“犁師!”見到了黑袍男子,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怪一般,都垂下了頭,麵露驚恐神色。
被稱為犁師的男子是黑炎王身旁一個身份極其神秘的人,黑甲雲騎之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但是就連黑炎王也對他敬畏三分。
犁師望了一眼圭易劍,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你們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罷。”
眾人迷茫不解,其中一人大膽地問道:“犁師,大王讓我們在此地等候,如今他進入了古帝陵之中不曾出來,我們…”
犁師冷冷一笑道:“黑炎王那個蠢東西,去哪個地方不好,偏偏要去古帝陵,那裏是燧人族二十四皇的陵寢,就憑他現在的道行,簡直是自尋死路。”
白鶴老目光閃爍,臉色一沉道:“您的意思是?”
犁師不耐地說道:“他已經死了。”
“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黑炎在他們心中幾乎是無可匹敵的存在,這才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不見,犁師就斷定他死了,這結果無論如何也讓他們難以接受。
“犁師此言當真?”青冥子上前了一步,難以置信地問道。
犁師嗤笑了一笑,臉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惋惜,神色如常地道:“古帝陵裏邊那都是一群老妖怪,他死在那也沒什麼奇怪的。”
青冥子眼神一陣急劇變化,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憂,而在遠離人群十數丈遠的地方,孟蘅與夢仙人的兩道虛影正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仙人,這個犁師應該就是在背後操縱黑甲雲騎的人,他的實力似乎隱藏得很深,我一眼也難以看透。”
“他身上有著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不是尋常修仙者身上所應該散發出來的波動。”
“他可能是苦墮境中的異人,十殿閻羅泰山王的部下。”
“泰山王?”夢仙人麵色猛地一變道:“黑甲雲騎之中竟然有苦墮境的人?”
孟蘅沉著臉點了點頭道:“不錯,黑炎王和座下的諸多長老都受到了蠱蟲的控製,其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苦墮境。”
夢仙人神情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孟蘅問道:“莫非仙人也和苦墮境的人交過手?”
夢仙人似乎記起了多年之前的一件往事,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在我身前曾經和十王殿之中的六城王交過手,借著一道靈陣重創了他,不過他的實力太過於強大,沒能將其徹底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