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心想自己曾在燧皇帝陵之中無意取得祖火,血脈之中也自然而然地擁有了最為純正的火屬性血脈,倘若將血液給彌老服下,說不定能夠取得奇效,況且人類的血液相比起妖獸的血液要更為平和,不致於產生狂暴的副作用。
一念及此,他左手並指作劍,輕輕在手臂上一劃,一團深紅色的血液緩緩流淌而下,在半空之中彙聚成了一個偌大的紅色血球,紅色的血液之中還有著淡淡的金色光澤。
“啊!你。你做什麼?”齊渺渺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吃吃地問道。
孟蘅白眉微微一皺,抬頭望向了毒奇,沉聲問道:“需要多少鮮血才能解毒?”
毒奇也是愣了愣,失聲道:“你的血液?難不成你是妖獸修煉成人形?”
孟蘅搖了搖頭道:“不是,但倘若七級的火屬性妖獸能夠驅除冥毒紫蠍的毒液,我的血液應該也能夠做到。”
火奇聞言眼簾微微一垂,偏頭看向毒奇,低聲道:“他體內的火屬性靈息極其純正,簡直足以媲美純陽體魄,應該是吸收過某種特殊的天材地寶,將一身血液都淬煉成火息,才能夠達到如此地步。”
毒奇怔了怔,似乎也有些驚駭不已,說道:“巴掌大小的血球即可。”
他雖然說得輕鬆,但是人體內的精血是最為珍貴的物體,大量失血不禁會讓人氣虛失神,還有可能影響到日後修為的提升,對於常人來說,巴掌大小的血球已經是相當大量的血液彙聚了,如此取血無異於生生耗損自己的陽壽。
孟蘅聞言,左臂再度用力,一股股的精血再度湧出,逐漸彙聚成球,他的臉色也因此湧上了一抹蒼白。
齊渺渺雙目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從未見到一個男子如此取血,遠比他之前揮劍斬下影奇的耳朵還要震撼人心。
“夠了。”孟蘅撕下了一片衣襟快速包住了自己的傷口,將懸浮在自己身前的血球輕輕彈射到了齊渺渺的身前,有些氣虛地道:“齊姑娘,快拿去給彌老服下。”
她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蔥白的五指托著血球時,身子都不由輕輕顫動了起來,先前那一幕取血的場景已經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彌桓此時的臉龐已經化為了紫青之色,意識也接近恍惚狀態,若不是兩人將門的弟子攙扶著他,恐怕早已跌落潭底。
齊渺渺將那個火氣繚繞的血球輕輕地送到了他的口中,隻見血球漸漸化開,被他一口咽下,一股火紅色的光芒陡然在他臉龐上浮現了起來,一縷縷的紅光不停地流竄著,在快速軀幹著那一絲絲的紫黑色氣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彌桓似乎稍稍有了好轉,紫青色的臉龐也漸漸有了血色,眾人見狀都是長噓了一口氣。
“大哥哥,彌先生他好多了。”齊渺渺忍不住興奮地歡呼道。
孟蘅聞言神情方才稍稍舒緩了下來。
毒奇看了,心中也忍不住罵道:“這臭小子的血液竟然能夠解我冥毒紫蠍的毒,這樣看來他豈不是萬毒不侵了。”
火奇暗自咽下了一口氣,低聲道:“看來二弟的斷耳之仇今日很難報得了,此人的修為之深,不在你我之下,而且他手中的金色長劍質地古樸,其中蘊含著的氣息波動著實有些驚人,有這樣一柄神劍在手,我們很難占得了上風。”
毒奇臉色陰晴不定地道:“好不容易偷襲到了彌桓,讓將門失去了一大戰力,倘若這一次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下次將門的人來尋仇,我們又怎麼敵得過?”
火奇暗暗一歎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看這個白發男子舉止氣魄相當不俗,應該不是錙銖必較的人,既然他已經斬了二弟的耳朵出氣,想必也不會繼續和我們為難了。”
毒奇依舊有些忿忿不平的道:“要是讓外人知道我們三奇在一個後生晚輩手中吃了癟,那豈不是顏麵盡失。”
火奇睨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顏麵,如今能夠保住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毒奇雖然性情暴躁,但是一向不敢違逆大哥的話,當下雖然心中不滿,也隻得點頭示意讚同。
火奇收住了臉上的陰沉神色,換作一臉笑意,衝著白衣男子拱手道:“這位高人以及諸位將門的師兄弟們,先前我們三兄弟多有得罪,如今二弟在你們手上,還望能夠大人不計人過,放他一條生路,我們三人當即起誓,此生再也不與將門為難。”
齊渺渺聽了,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先前打傷了我們的彌先生的事就想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