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初陽捏著長袖中的手掌,強忍著心中的眷戀和不舍,說道:“天長地久,相見有期,再會。”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說不出是眷戀還是虧欠,十二年雖然算不上是朝夕相對,但心頭的這份情在短時間內也難以割舍。
九潭大黑澤深處,一座詭異的聖殿之中,孟蘅站立在一堵石牆麵前,他手掌輕輕地觸著石牆,一股金黃色的火焰氣息從指尖湧出,朝著牆麵灼燒了一會,連絲毫的裂痕都沒有出現。
這是通往聖殿深處的一道封死的石門,堅韌程度堪比金石,孟蘅試圖用體內的火焰靈息將其熔化而不成,緩緩提起了圭易劍,一股金黃色的氣息再度覆蓋彌漫上了劍身。
“破!”轟然一道爆裂聲響傳開,猛烈的金光呼嘯而出,如同嗆然龍吟之聲響徹天地。
圭易劍金光閃爍,斜劈一劍將石門給擊碎,身軀穿過滾滾煙塵,一道晶瑩發亮的巨大鐵鎖由他腳底的地麵向上方延伸而去。
孟蘅環顧四周,發現石門之後這般粗大的鎖鏈還有著數十道,鎖鏈如同虯龍般彙聚向半空之中的一團深黑色的光源,在那團深黑色光源之中,傳出陣陣令人心驚肉跳的能量波動。
“那是什麼?”
他駐足自問,將雙眼中的五幻瞳靈催動到了極致,一圈圈光紋從瞳孔之中擴散開來,四周彌漫的黑色霧氣漸漸消散,他看到那黑光之中,正雌伏著一個佝僂蒼老的身影。
那蒼老的身影似乎也察覺到他正被目光注視著,當即身軀猛地一顫,喉中吐出了淡淡黑氣,嘶聲道:“是誰?誰來了?”
當看到那蒼老身影挪動時,孟蘅心髒也是猛地一收縮,產生了一陣莫名恐懼的感覺,手中的圭易劍緊了緊,昂首抬頭道:“你又是誰?”
“你問我是誰?哈哈哈哈!一個不知道我是誰的人竟然進了鎖魂殿,黑煞血妖那小子莫非死了不成?”
蒼老的身影漸漸直了起來,在黯淡的光芒之中,他身軀上一道道暗紅色光路不斷地湧動著,這紋路與黑煞血妖的身軀上的極其相似,像是筋絡血脈,又像是一副枷鎖。
“你和黑煞血妖究竟是什麼關係?”孟蘅心頭提起了幾分謹慎,語氣淡漠地問道。
“臭小子!你還沒回答我黑煞血妖究竟去哪了?以你的實力怎麼能夠進入鎖魂殿,又怎麼能夠擊碎鎮魂壁?”
孟蘅聽著他咆哮如雷的吼叫聲,索性不慢不緊地回答道:“黑煞血妖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你口中的鎮魂殿我來去自如,鎮魂壁也不過輕易一劍就能擊碎,這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好狂妄的口氣,不過放屁!全是放屁!就憑你又怎麼會是黑煞血妖的對手,想要糊弄老子,你還嫩得很!”滄桑身影又發出了沉悶的吼叫聲,他忽然大笑忽然大怒,情緒讓人難以琢磨。
孟蘅聽他的語氣,突然覺得這人有些可笑,喜怒無常,可笑之餘甚至是有些可憐,當即淡淡一笑道:“老前輩,我與你素不相識,又為何要糊弄於你?”
“你不是秦廣王那老東西派過來的?黑煞血妖當真死在你手上了?”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又開始發問道。
“秦廣王?”孟蘅心中猛地一震,急問道:“你識得秦廣王?”
黑光之中老者有些不耐煩地道:“我識不識得秦廣王與你又有什麼幹係,你既然有本事把鎮魂壁給擊碎,那也幫老子把這四十九條牽心鏈給斬斷!”
孟蘅蹲下身去摸了一下這黑色的鎖鏈,發現鎖鏈上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氣在不斷地湧流著,方才觸碰到鎖鏈,冰寒之氣就如同附骨之蛆湧上了手指。
金色火焰在同一時間暴湧而出,立即驅散了寒氣。
“鎖魂殿,鎮魂壁,加上四十九條牽心鏈,你究竟是什麼來曆,竟然能夠讓人如此防範?”
孟蘅實在難以揣測這個神秘人的身份,是多可怕的人物才能讓人祭出這三大聖物來。
“我的身份?被困在這鬼地方時間太長了,我都有些忘記了.”神秘人嘿嘿一笑,忽然昂起了頭顱來,得意地道:“當年老子縱橫昆之界的時候,隻怕你祖師爺爺都還沒有出世,即便我說出了身份,你這臭小子還聽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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