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沸海激濤(1 / 2)

陳眠淡淡地瞥了眾人一眼,似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一般,直接找了個臨近的位置坐下,淺淺地斟了一杯酒,然後淡淡地品咂了一口,搖了搖頭道:“這酒味未免也太寡淡了一些。”

莫臨聞言嘿嘿一笑,走到了他的對麵,然後滿滿地斟了一杯酒,意味深長地笑道:“閣下叫做陳眠,我依稀記得被關入鎖魂殿之前,好像也曾經聽過一個叫做陳眠的人,那人曾經在南海曲茗山的水帝陵奪走了一百株曼珠沙華的幼苗,殺死了一千七百個守陵衛士,還擊斃了護山神獸烈火麒麟,曾經他的名諱可是轟動一時。”

陳眠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繼而又停留在酒盞上,沒有絲毫避諱地說道:“你說的人就是我,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知道我名諱的人竟然還沒有死盡,倒也是一件稀罕事了。”

莫臨哈哈大笑道:“聽說你名諱的時候我才十七歲,那時候我就以你為榜樣,要做這天下第一惡人,沒想到今日還真有緣相會,簡直是碰上老祖宗了。”

“天下第一惡人?”陳眠眼簾抬了抬,有些訝異地道:“據我所知,當年給水帝陵守陵的都是昆之南界的諸多窮凶極惡之徒,我出手將他們擊斃也算不上是為惡,你若要認祖宗,還是另尋別處吧。”

莫臨猛地搖了搖頭,煞有介事地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為惡之人向來有一條準則,以惡製善,是為小惡,以惡製惡,方才是大惡,你出手斬殺了一千七百個惡人,那就是惡中之惡,您就不要謙虛了。”

陳眠聽他的解釋到有點意思,當即淡淡一笑道:“你一個窮凶極惡之徒跟在我世侄身邊,不會有什麼壞心眼吧,雖然你實力不錯,但是若敢打他的主意,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莫臨義正言辭地道:“大哥你說哪裏話,孟蘅小哥那是我的師傅,我即便再怎麼卑鄙無恥,也不會打自己師傅的主意.隻不過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向您請教一下?”

陳眠平靜地道:“有話你就說罷。”

莫臨問道:“當年大哥你都將水帝陵給攪得天翻地覆了,取走了曼珠沙華幼苗之後,為什麼沒有把水帝的骨脈與鎮海水魂珠取走,這兩樣東西才真算得上是稀世異寶,至於曼珠沙華的幼苗距離成花的時間還長得很,誰會有功夫去栽培。”

陳眠忽地目光一轉,盯了他看了兩秒,嗤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把我當盜墓賊不成?”

莫臨擺了擺手,嘿嘿一笑道:“我隻是隨口一提,您不要介意啊。”

陳眠繼續自斟自飲,並沒有理會他,自從聞人赫來到了筵席之中,整個席間的氣氛都變得沉悶壓抑了起來,互相敵視的兩股勢力坐在了一起,是絕對沒有辦法把酒言歡的。

藥帝宗的蕭穆河至始至終一言不發,靜靜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不過他最有興趣的並非是無相明宗的少宗主,而是那一群靈台盟的人,這個勢力他在昆之北界是從未有過耳聞的,但是今日一看,的確不是不容小覷了,其中令他很感興趣的人就不下四個。

在他的眼中,年紀輕輕的白發男子看起來是他們這一群人的頭領,雖然他的修為並不是眾人之中最為高深的,但是從言談舉止上來看就能斷定此人極不簡單,絕非池中之物。

隨白發男子之後進入堂中的青袍男子應當是眾人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雖然他一直未曾出手,不過單從談吐呼吸之際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氣息,就足以讓人心驚膽顫,一個實力越為高深的人,他的力量也絕對是隱藏得最深的,從青袍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似若有無有無的波動,絕對是巔峰強者的象征。

至於那個有些魯莽的老者,雖然言語氣質粗陋鄙俗,但正屬於大巧不工的高人,他的實力在一舉反震開兩個無相明宗長老的時候就已然顯露無遺。

蕭穆河心中思索了一陣,目光最後落在了白發男子身旁的火紅衣袍中年男子身上,喃喃低語道:“蕭屏兒的父親,應當就是我們藥帝宗在靈台域分支的族長了,可惜實力差了一些,不知道他是怎麼生出擁有如此高天賦的女兒。”

他身旁一個青年弟子也點頭稱是道:“蕭屏兒如若不是遇到了我們,恐怕體內的陰琥靈脈就會因此而漸漸稀薄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藥帝宗又將損失一個煉藥奇才了。”

蕭穆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因此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把她給帶回藥帝宗,隻有陰琥靈脈與陽珀靈脈相互交融,才能重新催動輪轉天河鼎,讓我們藥帝宗有著重振往日聲威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