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吸收完了滄海心中的靈力,再來收拾你們也不遲。”
她目光陰晴變化不定,最後化作了一縷流光向著天空中飛射而去。
孟蘅瞧見她飛身離去,也是猛地止住了手中揮舞著的圭易劍,目光再度落向了被鐵鎖纏繞著的小蕘身上。
“小蕘,你再忍一下,我這就救你出來。”
他將全身的靈息源源不斷地灌注到劍身,清秀的臉龐此際開始微微泛白了起來,隨著手臂猛地一揮,劍氣斬落了幾道鎖鏈,在半空之中一陣盤旋過後,又接連挑碎了幾片粗大的枷鎖。
小蕘周身的黑色鎖鏈在圭易劍的劈砍之下,迅速脫落了下來,墜落到了地底的湖潭之中,濺起陣陣水波漣漪來,她的身軀失去了鎖鏈的束縛,開始緩緩從半空中飄落。
孟蘅飛身而起攬住了她的纖腰,看著熟睡的容顏之時,心中一時五味雜陳,說不出是難以言喻的欣喜,還是狂躁的興奮不安。
“十年了.你比以前更消瘦了一些。”
他用微微顫動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小蕘的臉龐,過往一切與的一切的情愫都化作此刻的似水溫柔。
天地無聲,萬物沉寂,孟蘅將圭易劍收回了鞘中,然後摟著懷中的玉人,慢慢地向著外邊走去。
幻月仙島的夜很靜,月亮也很大很圓,這個被海水與潮波包繞的島嶼就像是人們夢中的仙境一般,在島嶼的一個極其僻靜的角落中,月華光芒的流淌之下,兩人的身軀躺在一片軟綿綿的青草叢上。
孟蘅靜靜地抬頭看天,目光顯得無比的柔和,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這般的輕鬆與踏實過了,心頭沉甸甸的,也暖意融融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之後,他懷中的玉人忽然動了一下,緊跟著,他的心也隨之顫動了一下。
“小蕘,你醒了?”
他低聲輕語,像是訴說著一件極為平淡的事情,但是語氣之中的激動,卻是如何淡然的情緒也遮掩不住的。
“我.死了嘛?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小蕘努力地睜開了雙眼,眼神有些癡醉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好像還在夢中未醒一般。
孟蘅忽地輕笑了一聲,用手去理了理她的秀發,說道:“你覺得呢?”
小蕘猶自有些惺忪地道:“你在的地方,應該就是天堂了,隻不過可惜了,除了做夢的時候見到你,就隻能死了之後才能見到你,也不知道老天爺究竟是待我好,還是不好。”
孟蘅用手去掐了一下她的脖子,小蕘忽然驚叫了一聲道:“好疼.”
“死人是不會知道痛楚的,做夢的人也是不會知道痛楚的,所以你還活得好好的。”
他的話音依舊很平淡,小蕘的雙眼卻驀然睜大了,由迷茫,到喜悅,再到會心一笑,最後化成了兩眼之中的水汽氤氳,慢慢地凝聚,又慢慢地消散。
洶湧澎湃的情緒,被四周恰到好處的平靜給衝淡了,風聲淡淡,水波粼粼,一切的美都這樣的自然,一切的欣喜,都這樣的悄無聲息。
“你的頭發怎麼白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成了這個樣子。”孟蘅淡淡一笑道。
“好像長高了不少,身體也比當時結實了不少,這些年應該吃了不少苦吧。”小蕘鼻子有些發酸,她用手去觸砰著眼前男子的臉頰,感受著皮膚上的淡淡體溫。
孟蘅點了點頭道:“幻月仙島可真不好找,這十年來,也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可以一件一件地說給你聽。”
“嗯.我想聽。”小蕘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你現在就說,我想聽完這十年來你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孟蘅將身子依靠在一棵古樹上,理了理大腦之中紛亂的思緒,靜靜地道:“自從孟家遭了劫難之後,我就住在了一個叫做疏葉林的地方,你還記得叔言大哥麼?就是長滿了白發,但是容貌依舊很年輕的那個人.”
“嗯.我記得,他怎麼了?”
“他把我救了下來,然後我便在一個叫做疏葉林的地方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我離開了疏葉林.”
孟蘅忽然覺得自己話有些多了,但是低頭看著小蕘,卻又發覺是自己會錯意,於是靜下心來,一件件地繼續訴說著。
天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泛起了魚肚白,萬物靈動滋生,蔚藍在天際與海水中席卷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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