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了在他的身軀內部,一顆猶如心髒的物體劇烈收縮了起來,繼而汩汩的血液順著筋絡湧流而出,去填補上了那一道留下的溝壑,在血液填補的作用下,圭易劍留下的創傷開始迅速愈合,轉瞬之間即刻恢複如初。
“那一顆如同心髒的物體似乎就是它的死穴了。”孟蘅咧嘴一笑,手中的劍光一陣翻轉,陡然伸長了數丈,淩厲的劍意彌漫開來,金黃色的劍氣此時忽然黯淡了下來,一股暗紅色的氣息又覆蓋了上去。
妖獸對於他的目光窺視依舊是渾然不覺,當下雙眼怒睜,一道道宛若實質的血色光芒直接朝著小蕘的身軀疾射而出,它深知以對付起眼前的白發男似乎有些難,不過失去了滄海心靈力庇護的月狐女已是虛弱無比,有著一擊致命的可能。
“小心!”孟蘅瞧見了血光射出的軌跡,當下身軀一閃,直接用血肉之身擋在了小蕘的身前,血光砰地一聲砸在了他的身軀上,胸口處的衣衫立刻被灼熱的氣息給燒化成了虛無,正欲灌入體內之時,忽然他胸口閃爍起了一陣白色的玄光來,一層細密的鱗片如同甲胄般持護在他的胸前,將血光徹底阻攔而下。
白色的鱗甲自然就是他在突破到登仙階後生成的化身羽,在吸收了滄海心的靈力之後,化身羽徹徹底底地化為了純白色,晶盈如同美玉。
“好強的甲胄.”妖獸看到了他胸前的白色鱗甲波光之後,目光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當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噴吐出了一口烏黑的濁氣來。
“地火印!”孟蘅五指叉開,無數道靈印彈射而起,不斷地射入到了烏黑濁氣,火焰氣浪爆炸開來,將濁氣燃燒為虛無。
瞬息之間,他的身軀一閃而過,直接彈射到了一個角落處,手中的金色光芒閃爍到了致,隱隱之間有轟鳴之聲嗆然作響。
“嗖!”孟蘅拔劍射出,凝聚著金色與暗紅色的火光的圭易劍直接刺入了“石壁”中,火熱的氣浪不斷縈繞跳躍,將蠕動著的血肉蒸騰燃燒一空,然後繼續朝著身軀內部奔襲而去。
“人類.你!你想幹什麼!”
妖獸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陣陣的灼熱和刺痛感,目光陡然變得驚懼了起來,當下心神一動,一道道黑色的觸手從地麵上突兀地撞出,狂亂地朝著兩人的身軀鞭抽而去。
孟蘅飛身摟住了小蕘,接連避開了兩道觸手的抽擊,他右手朝著虛空一握,飛射而出圭易劍徑直刺向了那一團鮮紅色的心髒處。
熾熱的高溫在瞬間爆發開來,毫無保留地淹沒了那一顆紅色心髒,刹那間,震耳欲聾的嘶吼聲響徹在整片狹小的空間,緊接著,妖獸的身軀上翻騰起了一層層水泡般的,刺鼻的腥臭充盈其中,讓人有著幾欲嘔吐的感覺。
“它.怎麼了?”小蕘有些擔心地問道。
孟蘅感受到四周的氣溫變得越來越高,心中也升騰起了一絲不安,如今他們身處在妖獸的腹中,倘若他死亡之後引爆軀體,那麼麵對著四麵八方的氣浪衝擊必然難逃一死。
“吼!”轟隆隆的吼叫聲響起,四周的牆壁忽然急劇收縮了起來,孟蘅緊緊地摟著小蕘,不知為何,此時他的心隨著時間流逝忽然由躁動不安變得漸漸平靜了下來,懷中的女溫柔若水,如同春風拂動著他躁動不安的情愫。
“娘,你怕不怕?”狂風吹動著兩人的衣衫,他們就這麼安靜地立在空中,相互依偎著,仿佛外界的一切的紛紜變化都與他們無關,隻需享受著片刻間的淡淡溫存就好了。
“和夫君在一起,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怕.”小蕘嘴角蕩漾起了一絲甜蜜的笑意,仿佛他們此時根本不是身處險境,而是在一個花爛漫的春日,四周都是鳥語花香。
孟蘅淡淡一笑道:“死也沒什麼好怕的.”
兩人緊緊依偎,一股柔白色的光芒也自他們的胸口出彌漫開來,漸漸包繞住了全身的身軀,兩人神情對視,開始擁吻了起來,白色流光飛旋,如同一層無形的氣浪的屏障將兩人包裹,外界氣浪崩騰呼嘯,但在白光籠罩的空間中,一切都顯得如此的靜謐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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