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煙火在聞波城的城頭綻放開來,斑斑點點的光輝散落漫天,吟浪閣中,一片燈火通明,身材姣好的舞姬在高堂之上婀娜起舞,堂前觥籌交錯,一片歡歌笑語。
孟蘅看著側廳之中飛快閃過的熟悉身影,心中疑慮之意漸起,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杯盞,目光朝著身影隱沒的方向望去,大腦中迅速尋起此人的具體訊息來。
小蕘看著他有些不尋常的臉色,不禁開口問道:“夫君,怎麼了?”
蕭屏兒也跟著放下了酒杯,臉頰有些酡紅,帶著微醺的醉意道:“孟大哥認識那個人麼?”
孟蘅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是熟人的話,他為何不肯露麵。”
莫臨猛地灌下了一口酒,起身道:“師傅你不要揣測了,我去把他給你帶過來,自然就知道是誰在裝神弄鬼了。”
孟蘅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道:“不用了,他既然有意在我麵前露臉,想必是有重要且隱秘的事情商訊,我親自去一趟就是了。”說完他站起身來,朝著側廳快步走去,隻見那道身影停了一會之後,絲毫察覺到了他的動靜,又繼續向外邊走去,而且速變得越來越快。
兩道身影嗖嗖地穿過了一片屋簷,在月光下留下了數道殘影,孟蘅步履迅若疾風,但一直保持著為穩定的速,因為他清楚前方的人似乎在給自己引。
沒花多少時間,兩人就已經走出了聞波城,進入了一片四寂無人的昏黑叢林,但是前方的那道身影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飛奔,孟蘅就一直有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後,直到前方隱隱約約傳來水流傾瀉而下的聲音。
月光下,一條銀光發亮的瀑布猶如玉帶倒懸,碎玉濺灑在潭水之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不知何處幽幽風起,那道身影開始靜止了下來,悄無聲息地立在湖潭之上。
看著那人的身影,不知為何,孟蘅的心髒像是跳動得突然加快了起來,這其中的緣由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知閣下是誰,又為什麼要引我來此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憧憬地開口問道。
那道身影沉默了一會,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周圍的氣氛沉寂了片刻之後,爽朗的笑聲忽然回蕩了起來。
聽到這連綿不絕的笑聲,孟蘅雙拳緊握,心中猛地一跳,他剛想叫出一個名字來時,那人緩慢地脫掉了自己的頭袍,露出一截雪白的長發披搭在肩頭。
“真是沒想到.幾年之前不過洞玄階的小如今都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如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終於現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麵目,當看到他麵容的時候,孟蘅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嘴角顫了顫,難以置信地輕喚道:“叔。。叔言大哥?”
立在月光之下的黑袍人正是叔言,他滿臉帶笑地看著這個曾經的少年郎,親切之感油然襲上心頭。
“看來我的擔心倒是多慮了,你這些年來的經曆定是相當不平凡吧,不然怎會有如此大的氣場變化,光是剛剛的速,倒讓大哥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孟蘅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兩步,能夠清晰地看清楚眼前人的容顏舉止之時,他的步伐才漸漸地停了下來,忽地雙手輕輕地抱到了一起,衝著身前男重重地鞠了一躬道:“如若不是叔大哥年的照拂,我絕對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去尋您,心中實在是抱愧不已。”
叔言此時的麵容看起來比起之前已然滄桑憔悴了不少,顯然永駐青春的功法修煉起來也並非是沒有任何的危害,不過他欣喜的神情依舊是為的濃鬱,緩緩落下身來道:“好了,我們兄弟二人就不用這麼客套了。”
孟蘅重重地嗯了一聲,兩人凝視了數秒之後,忽地咧嘴笑道:“叔大哥怎麼會來到聞波城?”
叔言提及正事時,麵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他拂袖轉身,看向前方的深潭道:“此次我們相見,原本是應當把酒言歡的,但是在這聞波城中,已然危機四伏,你不能久呆了。”
“危機四伏?”孟蘅微微一愣,有些費解地開口問道:“是因為無相明宗?”
叔言搖了搖頭道:“你這些年的境遇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了,靈台盟吟浪閣與昆之南界在此際會,乃是高沈操縱著的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不過你們現在真正的對手並不是無相明宗,而是潛伏在暗處的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