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宗位於南海一處為隱秘的位置,這裏四處都被濃鬱的雲霧所覆蓋,生長著與人一般高大粗壯的藤蔓,層層疊疊的密林環繞著大大小小的草屋房舍,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原始部族的居所,而並不像是宗門。
燧諾依隨著這一群小劍宗的弟穿過了毒蛇密布的林木,終於來到了宗門的中心地帶,這是一座為古樸的石屋,周圍站立著兩個衣著簡陋的中年男,看到人群到來,兩人皆是低頭拱手道:“雲師伯已經在屋內等候各位多時了。”
南容彈了彈衣衫上的塵埃,有些訝然地道:“雲師伯不是要出去雲遊一段時間,怎麼就回來了?”
左側那人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鶴發童顏的老者當先走進石屋,裏麵的光芒其黯淡,隻能看到堂上立著一道灰色的身影,暗處的人緩緩轉過身來道:“音浪個出了些變故,因此我提前回來了。”
鶴發老者怔了怔問道:“我們與他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出了什麼變故與我們何幹?”
那人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一次高沈要聯合昆之南界所有的勢力一同對抗無相明宗,此事關係重大,我們恐怕不能作壁上觀了。”
鶴發老者沉默了片刻,說道:“依你的意思,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那人苦笑了一聲道:“淩淵,宗主雖然閉關之前將大小事物委托於我,但是這些年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原本昆之南界的事情已經不想理會了,但是眼下大難當頭,許多事情也並不是我一人說了就算。”
喚作淩淵的老者緩慢地走進了房屋之中,抬頭看了看屋頂上類似於壁畫的詭異圖案,輕歎了一聲道:“奈何天池傀儡的奧秘一直沒有人能夠參透,宗主也遲遲不肯回來,否則哪會節外生枝如此多的事情。”
那人點頭稱是道:“有了天池傀儡,我們小劍宗才算是真正的宗門,可惜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出現一個優秀的弟,能夠勘破這其中的奧秘。”
淩淵問道:“你的那個乖徒兒也不行麼?”
那人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道:“她已經進入蠱王墓接近半年的時日了,如果再等半年不出,恐怕就沒有任何的希望了,畢竟她天賦雖然高,但是體內的靈息並不是純正的火焰靈息,墓中的蠱毒與霧障濃厚,有可能根本無法走到深處。”
淩淵無奈地道:“你也不必過多介懷,凡事盡人事聽天命就行了。”
那人坐回了木椅上,看著手中的一張紅帖道:“我看南海武會我們還是得派人去一下,不然白白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打敗老對頭就更加困難了。”他沉思了片刻,忽然說道:“你們這次的南海之行看起來又像是無功而返了。”
淩淵說道:“不錯,五龍相食已經被人瓦解了,我們的確是撲了一場空,不過相安無事也便是好事了,這次回來的途中倒撿回來個女娃娃,說不定你會有些興趣。”
“嗯?”那人的神情有些錯愕,當即咳嗽了一聲道:“還不帶進來?”
淩淵忍不住笑,回頭衝著門外道:“南容和燧姑娘一同進來吧,雲長老有事吩咐。”
過了一會之後,屋外有著一男一女慢慢地走了進來。
燧諾依朝著黑漆漆的屋裏望了一眼,便沒有繼續往前走了,南容停下步伐看著她道:“他是我們的師伯雲一嘯,是也是小劍宗現在的管事人。”
“房裏這麼暗,他怎麼不點燈.”燧諾依有些納悶地問道。
四周忽然莫名沉寂了一會,然後黑暗中有人開口說話道:“老夫一個瞎,點燈做什麼?”
燧諾依被這滄桑沙啞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南容拱手施禮道:“雲師伯.”
雲一嘯輕輕地嗯了一聲,黑暗中的身軀向前挪動了幾步,目光繞過了他的身軀,看向了後麵的燧諾依,過了一會後,忽然雙眼之中露出了淡淡的精光,開口說道:“女娃娃,你走近來一些。“
燧諾依原本對這個老人還心存忌憚的,可是聽了他的話,好似有著魔力一般,身軀不自覺地開始向前麵走去。
“再過來一些.”雲一嘯又輕喚了一聲。
燧諾依柑橘他的聲音不斷地在自己耳畔回蕩,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目光也變得呆滯和木訥了起來。
等兩人靠近到了一尺左右的距離,雲一嘯輕輕地抬起了手臂來,五指朝著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