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苦笑了一聲道:“在樓下聽店小二提起的,覺得這事情很離奇,便想問問。”
允兒忽然有些落寞,幽幽地道:“的確是有一個孟家,我當年,就是在孟家裏做下人,可是”
“我聽店小二說,孟家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沒有!”允兒忽然高聲說道:“沒有,少爺他就沒有死掉,他現在一定還好好的活著。”
“少爺?”孟蘅故作疑惑狀問道:“那又是誰?”
允兒說道:“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孟家的長公子,可惜我們可能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孟蘅握了握雙拳,很想說:少爺回來了,少爺就在你身邊,可是話語堵在了喉中,偏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為什麼要問這麼多?”允兒好似起了疑心,望著眼前的怪人,可是她萬萬沒有聯想到,眼前這個白發如雪的男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少爺。
孟蘅淡淡地道:“隨便一問罷了。”
允兒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指著前方的一棟低矮的平房道:“我家就在前麵,公子不用繼續送了,還有,謝謝你的錢。”
孟蘅轉身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保重。”
允兒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等他的身影慢慢朝著黑暗中走去,消失在街頭時,心中忽然萌生了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真是個奇怪的人。”心中這樣想著,她已經轉身朝著自家走去。
“媽,乾叔,我回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回響在靜謐的夜裏,驚飛了幾隻棲息在樹邊的鳥兒。
今日陳家的大門旁換上了一片素色,雪白的紙錢不斷地從裏向外吹來,好似一層雪片卷起,哀樂陣陣連綿不絕,下人們都換上了孝服站在門口,抹著眼睛假裝垂淚。
除了血親之外,不少人都對陳暮沒什麼好感,因為用一無是處來形容他簡直再為合適不過了,成天除了*宿娼之外,他就沒什麼事可做了,但不論怎麼說,有人敢當街把他給殺了,這就是狠狠地在陳家的臉上吐了一口水,這口氣,他們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主持喪事的人是陳家的三長老陳洪,當年也就是此人率領荒毒宗和幽雲寨一同殺入孟家,許多年不見,他看起來更加滄桑了,目光凝重,至始至終坐在正廳裏,一言不發。
一整天了,連凶手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對於陳家來說,這也算是莫大的羞恥了。
”三爺,我已經下令封鎖全城了,隻是那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陳家的大管家陸召半躬著身子,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地道。
陳洪麵色陰沉,不斷地用指尖敲打著桌麵,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便預示著接下來他將有暴風驟雨般的怒火爆發。
“鐺!”一道清亮的聲響不知道從哪裏傳來,聲音之大,讓桌麵上的茶盞都輕輕挪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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